骁心底一片柔软。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林言夕时的模样,商场里一个又高又壮的疯子劫持了一个小姑娘,他和其他人一起被围困在大厅里出不去。
刀架在小姑娘的脖子上,刀刃下已经可见血痕,小姑娘吓的不敢哭出声,无助的泪流满面。
警察与疯子沟通无果,双方僵持之际一个身影从侧门摸了进来。
陆骁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进来的竟然是个女警,女警手无寸铁,瘦弱白净,看上去完全不是疯子的对手。
疯子突然发了狂,举起刀就要往小姑娘脖颈处砍下。
顷刻间女警像离弦的箭般射向疯子,一手擒住疯子拿刀的手腕折成了与手臂平行的角度,只听“咔嚓一声,手腕断了,”疯子“啊”的惨叫,另一只手同时劈向疯子右颈,疯子一头砸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满脸开花。
被围困的人群里有人发出尖叫声,逃命往外冲,只有陆骁上前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抱着小姑娘抬起头,陆骁看清了她的脸,柳如眉,云似发,再也挪不开眼。
......
陆骁小心翼翼地替林言夕掖了掖被角,翻身下床,他许久不抽烟了,在茶几下找到一包快过期的,打开窗点亮了烟头。
他对那些噩梦已然心有余悸,努力地企图从这大半年来种种的遭遇中分辨出真实的场景和虚幻的梦境,发现徒劳无功,可是他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有什么他抓不住的重点一闪而过。
零星的烟飘进屋内,肥猫“喵喵”地叫,陆骁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不许吵醒她。”
林言夕揉着眼睛光脚走出来,皱眉头问他:“你怎么又抽烟了?”
陆骁关上窗快走到林言夕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又不穿鞋,等下流鼻涕咳嗽别找我哭。”
林言夕不喜欢他抽烟,此时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却莫名的心安。她垂着眼皮揪着陆骁睡衣的衣襟:“下次不敢了。”
陆骁嘴上说的狠,实际在家里拿一大一小俩祖宗完全没辙,把人塞回被窝,又捞过冰凉的脚放在肚子上捂。
林言夕舒服地闭着眼:“今天冷医生给我打电话了。”
陆骁说:“又问华医生的案子?”
“是啊。”林言夕说,“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一点光彩都没有了。”
陆骁拇指勾着戒指:“华医生的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林言夕打了个哈气:“没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简直无从下手。”
陆骁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我记得元旦你出任务那次,冷医生给我打电话推迟了复诊时间,你回来以后陪我去复诊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有心事,情绪不高。”
“哈?”林言夕睁开眼。
陆骁边想边说:“让我们过年回家,还是冷医生提议的。”
林言夕又闭上眼睛:“冷医生就算杀人,也用不着把咱们俩支回老家。”
陆骁顿了顿,觉得林言夕思维太过跳脱,话说得驴头不对马嘴:“想什么呢,我可没有冷医生是凶手的意思,就顺口一提,不过她那会情绪不高,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算起来,华医生那时候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林言夕“腾”地坐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说着就要穿衣服。
陆骁抢走衣服:“大半夜的你准备上哪儿去,有什么事明天上班再说。”
林言夕言夕缩回去:“对了,冷医生为什么对你说她没有男朋友?不对,你为什么会问她这么私人的问题?”
陆骁一时语塞,他是在看见一个既像林言夕又酷似冷医生的背影与别的男人相拥后向冷医生求证了这个问题,可那时林言夕在出任务,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又是梦。
“阿骁?”
“我,不记得了,好像就是随便闲聊聊起来的。”陆骁搪塞。
林言夕没察觉出异状,趴在他身上与他相对:“是不是见人家长得漂亮,动心思了?”
陆骁左臂环着林言夕的腰,右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贴近自己:“谁能有你漂亮。”他就着这点距离在林言夕上嗅了嗅,“身上抹什么了,这么香。”
林言夕扭了扭腰,向上攀到他耳边低语了句什么。
陆骁笑得浪荡,按着她亲上去,咬着她的唇说:“既然这样,要不要我再给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