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医生不急不缓的又说了一遍。
“不,不,不可能,他……”
袁医生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说:“上次主任带你来找我之后,我便调出了陆先生的病历,仔细了解了陆先生的病史,结合他的用药情况今天做了诊断。”
陆骁在震惊中回过神:“可我的幻象怎么解释?”
袁医生略作思索:“这样吧,你们把正在服用的药拿给我看看,我安排陆先生做一次脑部检查,再请几位专家级别的医生做一次会诊,二位意下如何?”
......
会诊定在三天后,陆骁和林言夕都不知该悲该喜。
等待的三天里陆骁按照袁医生的嘱咐暂时停了药,林言夕几乎对陆骁寸步不离,生怕他因为停药又出什么意外。
林言夕靠在陆骁怀里,腿上蜷缩着肥猫,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肥猫顺毛。
陆骁忽然开口:“有没有可能华宁就是樊诗诗?”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像话,一男一女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林言夕见惯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案子,到不觉得不妥,只是坐起来:“为什么这么想?华宁的DNA和樊阿桂没有亲子关系。”
陆骁摇摇头:“我乱说的。”
林言夕微微皱眉。
陆骁说:“樊阿桂对樊诗诗的态度,嗯……动辄打骂不说,为了水强更是把樊诗诗当做累赘。为了情人杀女儿,都说虎毒尚不食子,做母亲的,应该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无情吧。”
林言夕又躺回去:“那是你没见识过人性的险恶,不是每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有的是禽兽不如的人。”
显然,林言夕每日与不同的犯罪分子打交道,对这类人已经见怪不怪。
陆骁的思绪继续飘:“不管他究竟是谁,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诊断我有妄想症?”
林言夕也不解:“樊诗诗死了,是爸亲眼见到了,我记得你说过樊诗诗的爸爸,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走了?”
陆骁“嗯”了一声:“都是听说的,乡下人爱嚼舌根,没影子的事都能编排出一出戏,樊阿桂不说估计没人知道真相。”
林言夕用力揉了揉肥猫的脑袋:“樊诗诗的尸体不知去向,樊诗诗她爸也生死不明,这个樊阿桂身上还真是迷雾重重。”
肥猫恼地“喵喵”叫,林言夕恶作剧一般又去揉它的脸,凑过去要亲它,被陆骁一把拉回怀里。
“又亲它,亲完它再亲我,那我不就跟这只肥猫间接接吻了。”
林言夕搂紧了肥猫:“你爸不待见你,怎么办,那以后我只亲你,不亲你爸,好不好?”
陆骁拍走肥猫:“你小子胆儿肥了,要它不要我?你确定?”
他作势挠林言夕痒痒。
林言夕怕痒,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一边躲避一边举手投降:“错了,错了,我错了,只亲你,以后都只亲你。”
陆骁搓着手把林言夕抱回卧室,关门声吓的肥猫炸着毛四脚离地的跳起来。
林言夕深知这人吃起醋来不把自己折腾散架誓不罢休,主动示好是为上计,她主动送上门,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陆骁在林言夕额头落下嘴唇,半晌,他轻声说:“我还没告诉过你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究竟梦见了什么。”
林言夕倏地睁大眼睛。
她沉默的听完陆骁的讲述:“这样说起来,噩梦或者说幻想的症状都是最近一年才开始的。”
陆骁想了想点头同意。
“以前为什么没有?难道是药有问题?”
陆骁说:“精神科有自己的药房,每次开药华医生会亲自去药房配药,冷医生也有这个习惯。”
“说起来,当年你从家里出来那段时间精神状况不好,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华医生也在,他看了你的心理报告建议你去精神科做进一步检查,阿骁,你还记得那份心理报告的内容吗?”
“依稀记得是心理压力过大什么的,国内心理医生水平参差不齐,去心理诊所多为图一个安慰,所以当他一个颇有威望的专业精神科医生提出建议时,我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林言夕:“也许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你是谁,一直对你抱有敌意,为了接近你谎称你有精神疾病,一直到去年,他发现了什么开始在你的药上做手脚。”
陆骁补充道:“他还在跟踪我,记得我说的,老宅里日期诡异的漂白剂,我明明记得洗了碗筷,可再和你一起回去时水池里却又出现了脏碗筷,我一直归咎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其实都是他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