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一个毒性方解,身体羸弱,一个损耗颇多,灵力不济,无法施展轻功或御剑飞行。好在暴雨已歇,风清日朗,路上虽然泥泞,二人索性慢慢前行。行了大半日,才遥遥看见府衙大门。守门的两个衙役看见展昭,大喜过望,一人一边喊着:“快去通知大人!”一边已奔至展昭身旁扶住他,喜道:“展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大家都惦念得紧。大人每天都盼着您,茶饭不思的。”展昭心中甚暖,微微笑道:“让大家担心,是展某的不是。”
两人边说边进了府衙,张龙赵虎已闻讯赶到,喜道:“展大人,可算把您盼回来了。”包拯和公孙策也匆匆迎了出来,包拯见到展昭,已是凤目含泪:“展护卫,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虽极力克制,声音也颤抖起来,看到蓝滟,礼道:“蓝姑娘,多谢你。”
蓝滟不敢受礼,垂首礼道:“不敢,在下幸不辱命。”她一路硬撑,到此刻只觉眼前一阵黑似一阵,自知已力有不逮,见诸人围着展昭,知其无碍,便称辞离去。刚转过身,顿觉耳中轰鸣作响,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昏倒前最后的意识,就是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随之头靠在了温厚宽阔的胸膛上,旷野清风般的熟悉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耳畔传来展昭的连声呼唤:“蓝滟,蓝滟......”
“公孙先生,蓝姑娘怎么样了?”包拯看着昏睡的蓝滟,满目疼惜。
公孙策诊过脉,捻须展颜道:“内力虚耗过度,又失了血,好在并无大碍,调养几日就好了。”
展昭候在一旁,也松了一口气,道:“此番多亏了她,否则属下早已不在人世。”
“不错,若非蓝姑娘护送金小姐回来,本府也不会平安无事。”
包拯唤来府中厨娘王妈,命她好好照顾蓝滟,一应所需,皆不可怠慢。
蓝滟睡至次日中午方醒了过来,想起自己昏倒在开封府衙,自觉失仪,不由得苦笑数声,挣扎着起来。
她梳洗刚毕,王妈推门进来,见她醒来,极是欢喜,道:“蓝姑娘,您可算醒了,正好我熬的粥,您先喝点。您睡了整整一天了,可把包大人他们急坏了。展大人病着,都来了好几次呢。我赶紧告诉他们去。“也不等蓝滟说话,放下粥便出去了。
蓝滟怔怔出了会儿神,想起了昏倒前眼前的那双落满星河的眼睛。她晃了晃头,坐下来慢慢喝粥。
粥只喝了半碗,包拯三人已进得屋来,蓝滟忙要起身,包拯已拦住了她,坐到桌旁笑道:”不必起来,快吃吧。”
包拯素来铁面,初见者大都生畏。蓝滟难得见包拯微笑,不觉想起自家叔父蓝启仁,也是这般不苟言笑,小辈们都避之唯恐不及。可她知道,叔父心地仁爱,将两位子侄视如己出,甚至对自己都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原本就想念那位古板的老人,眼前的包大人和叔父的面目渐渐重叠起来,蓝滟眼中一热,赶紧低头喝粥。
公孙策笑道:“蓝姑娘,慢慢喝,不急,粥有的是。“
蓝滟道:”先生取笑了。”又道:“包大人,张真一案,可曾了结?”
包拯点头笑道:“多亏你及时护送那金小姐回来,张真果然在金尚书府中的地牢之中。杀害状元郎的并非张真,而是另有其人。”
蓝滟道:“冥河姥姥?”
展昭奇道:“你怎么知道?”
蓝滟道:“问灵。可曾擒住?”
三人摇头,展昭道:“冥河姥姥有千年修为,如今又吸食了十多名女子的精魄和状元的精血,功力大增。”
公孙策道:“那妖人还想加害于包大人。包大人是文曲星转世,如果被她吸□□血,只怕是天下无人能敌了。”
蓝滟道:“可惜我二哥目前无法赶过来。展大人毒性刚解,在下灵力亦是不足,即使与展大人联手,恐怕也难以抵挡。”
展昭叹息道:”即使能暂时提高内力,展昭亦有把握一战。“
蓝滟眉头舒展,忙道:”展大人说得不错。在下有玄元丹可以提升功力,虽然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但对付冥河姥姥也绰绰有余。不过.......“
\"不过什么?\"
”玄元丹有少量剧毒,展大人并非仙门中人,服食此药会对身体大有损伤,需得好好调养三个月,方能恢复功力。“
”不过是调养些日子,并不妨事。眼下还是对付冥河姥姥要紧。“展昭早就习惯了以身犯险,并不以为意。
“展护卫,此药力非同小可,你可想清楚了?”公孙策听到此处,想起当年他救哑姑耗费大办内力,自己费劲心思帮他足足调养了半年才恢复,不禁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展昭微微一笑,道:”公孙先生不必担心,不过是身体有损,并无大碍。“
蓝滟正要劝说,忽听得一阵狰狞的笑声传来,冥河姥姥竟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开封府,要杀包拯以求魔功大成。包拯面不改色,与她对峙起来。展昭和蓝滟对视一眼,蓝滟已掏出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