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那些嘲笑她以女子之身,进入万芳楼的人。
“父皇,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我逛万芳楼就是对的吗?”她不解地问道。
同样不解的,还有皇帝等人。他们以为这样做,能换来温晗笑的开心,然而现在,温晗笑脸上并无一丝喜悦,反而有几分生气。
皇帝不明所以,好声哄道:“笑笑,那你说,要怎么罚驸马?”
“我想要听到的,不是你们只惩罚某个人!”
温晗笑打断皇帝的话,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快速说道:“明明两人都去了万芳楼,就因为一人是女子,一人是男子。所以女子要受千夫唾骂,男子却安然无事。就因为一人是公主,一人是臣子。所以公主理所当然,臣子却因不敬被惩!”
“如果这件事是错的,那我和驸马该一起受罚才对!”
她从小住在宫外,以男子身份长大。见识过的人不少,三教九流,王孙乞儿,应有尽有。但该学的规矩礼仪,那是一概不知。还是在成婚前的一年里,被拉进宫恶补了一番。
可那一点规矩,根本无法撼动,她前半生的经验习惯。
在温晗笑的认知里,错了就该罚,而不是看人身份,再来决定该不该罚。
然而,她这番慷慨陈词落到皇帝等人耳中,就变了一个意思了。他们只当公主心疼驸马,不忍责罚。
皇帝耐心劝道:“笑笑,这驸马必须要罚。这一次若放过他,只怕他下次更不把你放眼中!”
就在这时,一位公公匆匆走进来,跪地禀报:“陛下,驸马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太子有些疑惑,皇宫可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能进的。
问题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温晗笑。
当初温晗笑出嫁时,皇帝赐给了她一块,能自由出入皇宫的金令。
温晗笑也注意到了众人微妙的目光,赶紧板着脸指着跪在地上的公公,说道:“看我干什么,看他呀!”
几人赶紧移开目光,然而公公脸色纠结的,比众人之前都还难以言说。
皇帝问道:“有事吗?”
公公五官都皱成了一团,犹犹豫豫说道:“陛下,驸马爷是负荆请罪来的。”
“好呀!让他进来!”
任谁也没想到,陆景枫是真“负荆”请罪!
只见他背着几根细长的荆棘,大步走进殿中,跪地一拜,沉声道:“陛下,臣有罪!”
那荆棘估计是他来时路上,随便折的,张牙舞爪,还吊着几片还未凋零的绿叶。模样怪是好笑。
偏偏陆景枫又一脸沉重,让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皇帝憋着笑意,努力扮着严肃的样子:“哦?驸马何错之有?”
“臣一错,不该去万芳楼劝友人归家。二错,不该阻止公主逛万芳楼。三错,不该惹公主不悦!”
陆景枫说完,温晗笑就跳出来,气得大声说道:“你乱讲!明明是你自己要去万芳楼的,哪来什么朋友!”
“公主说的在理,臣当日在万芳楼确实没有朋友!”陆景枫此刻谦逊极了,倒显得温晗笑咄咄逼人。
至于当日万芳楼里,陆景枫有没有朋友相伴,众人心知肚明。
温晗笑愣了下,随即更加气愤:“是你自己要去的,别推你朋友身上!”
“公主说得对!是臣主动去的,还请公主惩罚!”
陆景枫不仅不否认,还立即同意了下来。这般谦逊恭敬,说他新婚第二日,抛下公主去万芳楼,好像也不可能。
皇帝等人犹豫了。
温晗笑终于明白过来,陆景枫搁着演戏呢。她怒不可遏道:“陆景枫!”
“臣在!”陆景枫垂首一拜。
他越是恭敬,温晗笑越是生气,趁他躬身的功夫,立即从他身上抽出一枝荆棘,娇声厉喝:“你给我说实话!是你去主动去的万芳楼!”
陆景枫平静地复述了一遍:“陛下,正如公主所言。是臣主动去的万芳楼。”
刚说完,他又轻轻叹了一声,面色苦沉,似有无尽冤屈,继而哀伤道:“只是恳求陛下能念在家父孤老无依,只剩我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饶臣死罪,让臣能为父养老送终!”
他说得这般恳切,听者无不动容,除了温晗笑。当日是什么情况,没人比她这个当事者更加清楚,陆景枫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你!”温晗笑气得抬起荆棘,就要落下时,又听见皇帝的声音。不过这道声音不是阻止她的。
“笑笑,驸马体弱,你下手轻些!”
在皇帝看来,不管陆景枫是因为什么理由去的万芳楼,哪怕他没有去万芳楼,只要公主说他去了,他就去了,说他该打,他就该打。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打轻打重的区别罢了。
然而温晗笑却以为,父皇是在为陆景枫说情。便站到陆景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