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不置可否,只是谦虚道:“莫家势大,金蟾放在我们这里也守不住,不如赠送给二位。”
陆景枫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怕那莫家势力?”
“段某虽不知二位身份,但二位穿着丝毫不逊莫公子,对那莫公子的态度也多轻蔑,足以证二位身份在那莫公子之上。”
他说得有理有据,温晗笑不禁露出几分钦佩,赞叹道:“你猜得可真准!不过你把金蟾送给我们,就不怕石沉大海?”
段公子又道:“一来,二位若中意那金蟾,刚才定会多看几眼。再者二位身份高贵又兼具侠义心肠,将来田员外就算上门讨要,二位也会亲手奉上,定不会为了一只金蟾损了自己清格。至于如何找到二位,京城里胜过莫家的人家少之又少,不在意与莫、柳两家交恶的,那就......”
说到此处,他便不再说了。但陆景枫却明白了他言外之意,衷心赞叹道:“段公子才智过人,洞若观火,在下佩服!”
“公子缪赞了!”段公子微微颔首。
话到此处,田员外也明白了。一路小跑,来到温晗笑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恳求:“这位小姐,你就收下这只金蟾吧!这只金蟾是我田家祖传的宝贝,到我这里已经传了六代了。若我弄丢了它,那就是田家的罪人了!”
温晗笑被他恳求不过,只能先答应下来:“好了!好了!我帮你保管便是!你快起来吧!”
田员外得了保证,这才慢腾腾地从地上站起,一边抽鼻子抹眼泪,一边恋恋不舍地望着温晗笑怀中的盒子。
最后还是段公子走上来拉开他,这才作罢。
温晗笑看他如此不舍,不禁有些好奇,又问道:“那莫公子有那么可怕吗?”
然而这句话仿佛一柄利刃,一举插在了田员外伤心处。他又开始戚戚哀哀:“小姐是不知!我田家沦落到此,都是那莫公子害得......”
未等他说完,段公子就上来打断了他:“好了,员外,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夫人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温晗笑看田员外实在可怜,心有不忍道:“不如我们送你们回去吧!省得那莫家又来找你们麻烦。”
“那多谢小姐了!”田员外感谢道。
长路漫漫,长街迢迢,寂静的夜色笼罩下,不说些什么,似乎又太冷清了。
于是,伤心的田员外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遭遇:“我家本来还算富足,只因莫公子听说了我家的祖传宝贝,便三番两次,威逼利诱,要我卖给他。我没答应,他就开始来坏我生意,没过两年,我全身家当都赔进去了,只剩一座祖屋还留着。”
“就这样了,那莫公子还不放过我,设计害我背上官司。我又没钱疏通关系,只能将祖传金蟾以三千两的贱价卖给他。未曾想,他连这点钱都不愿出,只给了我一千两和一张借条。”
“今日若非二位出手相助,只怕我和段公子就交代在那里了!”
陆景枫也不知是谦辞,还是陈述事实,悠然道:“那倒未必!莫公子虽然横行霸道,却胆小如鼠,弄出人命这种事,定不敢做。想必就算我们不出面,段公子也另有办法。”
听到陆景枫这么说,田员外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与二人夸赞道:“是了!段公子可是真的厉害!二人若有门路,可否帮忙引荐一下......”
“员外!”段公子打断了田员外的话,看着不远处的房子,提醒道,“到家了!”
但温晗笑却记下了田员外未说完的话,向着远去的二人喊道:“段公子,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段源策!公主殿下,有缘再见!”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温晗笑当即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不过陆景枫倒是没多少惊讶:“他之前不是说了,已猜出我们身份了吗?”
“他什么时候说过了?”温晗笑反复回想,也没想到自己遗漏了哪句话。
然而这般回想,又让她想起另一桩遥远的回忆。她不断默念着“段源策”三个字,随后突然惊叫一声:“段源策!”
温晗笑回首摇着陆景枫的双臂,满是不可置信道:“他是段源策!”
陆景枫微微皱眉,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初驸马的第一人选,就是段源策!”
她这一句话,也让陆景枫回想起来。
不过他的反应没温晗笑那么大,反而像看到了什么乐子一般,调戏道:“怎么,后悔嫁给我了?”
“谁后悔了!”温晗笑当即答道。
可回答完了,两人都愣住了。温晗笑有些尴尬地转身,越过陆景枫快步前去。
陆景枫轻笑一声,旋即跟上去。到她身边时,丢下一句:“臣倒是庆幸,能娶公主为妻!”
温晗笑闻言心中暗喜,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