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一丝暖意,可马上又想起郁秋煞那番话。若真有祸事,田员外一家该怎么办?
“田员外!”
他叫住了忙着点灯的田员外,声音有些犹豫:“今日,我遇见了一个人,他给我介绍了个地方,说那里更适合我。你说,我该不该去?”
“怎么不去!”田员外很是激动,开心道,“当然要去!段公子,你一身才华,不去施展,那是多大的浪费呀!既然有地方能让你一展抱负,为何不去?不仅要去,还要星夜兼程!”
田员外说得十分夸张,段源策不禁一笑:“那好,我便去试试吧!”
随后又看向屋中的灵位:“员外,我父母的灵位就拜托你照看了。若段某有发迹之日,定回京来接父母和你一家!”
田员外摆摆手,板着脸说道:“这就见外了啊!段公子,你就放心去吧!这里的一切,我都给你看得好好的!”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段源策给父母上了三炷香,接着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孩儿去了!”
段源策离开了京城,也无人在意。或者说,京城里的人都被昨晚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吸引去了。
原来就在昨晚,众人告别后,温晗笑和陆景枫还有夕云,也回去了公主府。
彼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路也宽敞起来。温晗笑和夕云说着刚才王府里的趣事,陆景枫站在她身边,一脸宠溺。
可突然,前面响起一声厉喝:“驾!”
声音还没消失,一辆马车就迎面疾驰而来。刹那间,来不及反应的路人们纷纷被撞到了一边,连带着路边小摊点都遭了殃。马车行过之处,现场乱成了一团,惊呼声、咒骂声、哭泣声接连响起。
幸好温晗笑三人走在后面,还来得及躲避。可看着那马车丝毫不减速的嚣张样儿,她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也不顾危险不危险,直接跳到马路中间双手叉腰站着。
夕云没想到她会去拦马车,心里是又急又惊,赶忙冲过去,想要把她拉回来。
然而那马车来的更快,几声蹄响就来到了二人面前。直到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温晗笑终于意识到危险。可她太害怕了,错过了夕云伸过来的手,尖叫一声,抱头蹲下。
但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声声嘶鸣,接着又是咒骂:“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竟敢拦柳府的车马!”
等到温晗笑再次抬起头,却见陆景枫坐在马车边,手里攥着缰绳。而原本的车夫,此刻正坐在地上,一边扶着腰龇牙咧嘴,一边指着陆景枫骂骂咧咧。
陆景枫见她无事,暗自松了口气。随即把缰绳一甩,对地上那车夫道:“我把你踢下去,你最多摔疼点。你要是冲撞了前面的小姐,你的小命都不保!”
可他话才说完,马车里就响起一声冷笑:“哪来的狂妄之徒,竟敢说这样的大话!”
车夫见主人为自己撑腰了,脾气立马硬起来:“哈哈,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说出来只怕吓死你!”
温晗笑领着夕云赶来,指着那马车就骂:“还能是谁!大街上横冲直撞,不就是几只八脚螃蟹吗!王八都知道缩壳里呢,你们这些螃蟹还不知道找个阴沟石头缝躲着,省得被别人提回家煮了!”
“啊,不对!”她又是一笑,继续骂道,“臭水沟里的螃蟹谁敢吃?应该是剁碎了拿去喂猪......”
陆景枫跳下马车,看着她那骂人的模样不禁一笑。他倒是忘记了,在顾言时,就没人能从她嘴下讨到好。
终于,马车里的人被骂得坐不住了。其中一人更是掀开帘子,红着脸瞪着温晗笑:“喂!愧你还是个女子,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接着,马车里的其他人也出来了。
柳家可不好惹,他们这一闹起来。周围原本就不多的路人,早就溜得干干净净了。偌大一条街道,只剩几盏灯笼挂在路边。
温晗笑看着其中的那位胖子,轻蔑一笑:“我说呢,你们这些螃蟹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原来是要喂这头猪呀!”
而陆景枫也认出来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就是当初他们教训的莫公子。
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莫公子显然也认出了他们,只是当初他未能得知他们身份,想要报仇也不知道往哪儿报,白白咽了一个哑巴亏!
没想到苍天有眼,今儿又遇到了他们。莫公子立即凑到领头那人身边,忿忿道:“柳公子!他们明显是没把你放眼里,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莫公子被打怕了,不敢亲自上前,只能撺掇柳公子去教训他们,顺便帮自己出气。
柳相有四房妻妾,这位柳公子虽然不是嫡出的公子。但柳家得势,他也跟着作威作福惯了,脑子也不大灵光,丝毫没其哥哥柳弘赋的聪明。一听莫公子的话,当即就叫来车夫:“刘四儿,给我打!”
车夫得了主人命令,顿时伸着脖子,抬着脑袋,冲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