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说了句:“公主,你该下去了!”
但温晗笑并未离开,而是坚决道:“我要回京城了,特来告知将军一声。”
“公主,你还是待在陇关为妙。臣也是在告知公主!”
两人就那么看在对方,谁也不肯退步,就那么僵持在那里。末了,一个下人进来说:“老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陆归川这才丢下温晗笑,随着下人离去。
就这结果而言,好像是她赢了。但温晗笑很清楚,若无陆归川的命令,她连陆府都出不去!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倒在旁边的椅子上,兀自出神。
原来,人是会辜负信任的。可她明明那么相信他们,不管发生什么,都对他们深信不疑,他们怎么能够骗她瞒她呢?
当信任的眼布被摘下,陇关终于恢复它原来的模样。一只盘踞在群山中、隐藏在浓雾里的苍天巨兽,冰冷无情,随时准备着吞噬一切。
温晗笑突然想看清楚这只巨兽的模样,思来想去,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就只有夕云。于是她便派夕云去打听,陇关究竟在做什么。
而另一边,庆国的使者也到了陇关。
城门前的难民都已散去,只有那光秃秃的地面,无声诉说着,曾经有多少人在这里垂死挣扎,妄图一条活路。
可他们究竟找没找到那条活路,谁也不知道。
因为陆父的命令,陆景枫站在城门里侧,只有郁秋煞上前迎接使者一行人。
在陆景枫后面,还站着百里将军和一众士兵,浩浩荡荡,仿佛不是来迎接使者,而是要去打仗。
庆国的使者显然也是个皇族,护卫中有几个厉罗人。
等到郁秋煞将人领进城门后,陆景枫才礼貌地说了句:“贵客远道而来,有失恭迎,还望见谅!”
“别!陆公子上次恭迎我皇兄,可损了我们十九名手下!”庆国使者半开玩笑道。
他看上去很年轻,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声音还没脱去少年的稚嫩,脆生生的,带着些喜悦。
接着又自报家门:“庆国七皇子,石珏,奉庆国皇太子之命,特来拜访陇关陆归川将军!”
百里将军不喜他直呼陆将军的名字,冷哼一声,朗声道:“哪来的黄毛小儿,如此无理!”
石珏并未生气,而是问陆景枫:“陆公子,陇关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站在城门前吹冷风吗?”
陆景枫微微一笑:“抱歉!是客是敌,还未清楚!”
“可你刚才不是还称呼我们为贵客吗?”
“那只是客套而已,就算有条外地的狗从城门进来,陇关都会欢迎一句!”
陆景枫说得真诚,笑得更是真诚,就是看得人有些想揍他。
不过石珏可不是温晗笑,忍不住脾气,他笑了笑说道:“陆公子可真会说笑!我们来这里,是想和陇关合作,那自然是贵客了。”
陆景枫又道:“前番从我这儿骗走三两酒钱的算命道士也是这么说的。”
石珏立即接道:“陆公子又在开玩笑,天下谁能骗得了陆公子!”
“谁知道呢?在没上当前,谁都会这么说。”
这下石珏可真接不上话了,幸好郁秋煞过来唱白脸:“好了,景枫,我们还是请七皇子殿下进去吧!免得有人说陇关蛮荒,毫无待客之道。”
虽然他的话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一行人总算能进屋子谈谈了。
石珏来此的目的很简单,要背弃吴国,与陇关联手瓜分盛国。此次攻打盛国,出力最多的,当属庆国。他们自然不愿把盛国分一半给仅仅是借道的吴国,便想到了陇关。
与陇关联手,等到盛国覆灭,再打着清剿叛臣的名义,反攻陇关。况且,陇关还有一位公主。
大抵国与国之间都是这样,去侵占他国领土时,总会打着正义的名号。庆国攻打盛国,也是说盛国皇帝昏庸,他们要来提点一下。
至于怎么提点,那就不好说了。总之,等盛国覆灭后,公主就是盛国皇室唯一的血脉。只要庆国得到盛国唯一的皇族公主,占领盛国就是名正言顺的一件事。
届时,即便是被抛弃的吴国也挑不出毛病。
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别人又怎会听不见。
陇关这边,陆归川甚至没出面,直接由陆景枫拒绝了。
“陇关是盛国的属地,陆家是盛国的臣子。主君不义,臣子可劝谏,可辞官,但不该谋逆。陆家不愿成千古罪人,只能辜负殿下好意了。”
石珏冷笑道:“陆家可真是忠心呀!就是不知盛国皇帝召令下来,你们又会说什么!”
陆景枫跟着一笑:“兵荒马乱的,召令想到陇关可不容易!”
是了,当初盛国三皇子温晖离陇关那么近,又怎么可能不求助陇关。然而直到温晖击退庆军,陇关的兵马都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