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距离边关的不远的小城
一女子身着劲装,头戴帏帽,看不清面容,腰间佩一把长剑,那剑鞘上,镶嵌满了各色宝石,贵气逼人。在这满是风沙的边陲小城,穿金带银者罕见,更何况是这般珍贵的宝石,随随便便扣一颗下来,一年吃穿都不用愁了。
故而一进门,她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在江湖,钱财,美色都惹人瞩目,更何况是两者兼备。
“妹子,你这剑从何而来呀?”有不拘小节的人大声问出,眼睛紧盯着这把剑,他一身江湖气息,看上去粗犷耿直。
屋内谈论的声音逐渐低下来,大家都想听听这宝剑的来历。
女子撩起面纱,摘下幂篱,露出轻纱下灵动的眼,恍似哪个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那双黑亮的眼睛看向那位说话的壮汉,平静无波的眼神变了,眼睛突然像只灯泡一样亮了起来,“这位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剑很美!”她一幅终于找到知己的神态,眼神中含着火热。
说着想起大哥的问话,回答道,“这剑是我家中长辈送的,平日里还不让拿出门呢!”
众人一听,直道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呢!这年头,江湖事乱,什么人都有,前段时间不久出了个富家公子,偏生叫喊着要从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嘛!真当自己能成为第二个大将军啊!
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怀着三脚猫的功夫,本事不大,理想却不小。
那大哥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甚至要将他引为知己,沉默了一阵,似乎是艰难地开口,“姑娘这剑,举世罕见,难得的孤品啊!”他想着想着,一拍大腿,绞尽脑汁地想出这么一句赞美。
一听到这话,这女子的眼神就更亮了,“兄台有眼光!”
说着长腿一伸,在这客栈的大厅坐下,“小二,上壶酒,再来几个小菜!”停了一下,一拍脑袋,“我和这位大哥有缘!他的酒钱算我账上!”
邻桌的大哥抱拳,“多谢这位侠女。”
江湖中人面对他人的好意,向来是直来直去,不多加推辞。
这点让她很是开心,她笑着眯了眯眼睛,回抱拳。
“好嘞!”后厨很快有一个穿着短打粗布的小二跑出来,手上端着酒壶,那液面却没有丝毫波动,一滴不洒地上了桌。
其他人都看在眼里,熄了在客栈闹事的心思。
还有些隐秘的目光盯上了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这身皮肉不知道卖到那里该卖出多高的价钱。
她拿起桌上的筷子,也不嫌弃,夹起桌上的花生,一杯一杯地倒着酒。
“姑娘,我们客栈这酒有些烈,慢些喝为好。”一旁伺候的小二见了,善意提醒道。
她的脸颊已经升起几片薄薄的粉云,单手撑着脑袋,声音听上去有些迷糊,“多谢提醒。”
菜上了没多久,似乎是不合口味,抑或是不胜酒力,女子吃了没几口就上楼了,随手扔了一锭银子,“掌柜的,一间上房。”
“好嘞!”掌柜长得一幅精明相,迅速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带她上去。
于是,在少数人的目光中,女子上了三楼的某个房间。
一关上房门,她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想到娘亲给她留下的信,跺了跺脚,“臭大哥,为何父亲母亲都被哄着去了。”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却没有什么怨怼,她直到大哥独自一人在京着实是不容易。如果不是实在艰难,而她又长大了,爹爹娘亲也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
前几日,母亲捣鼓了许久,终于在一片深山老林中找到了一味珍稀的药材,担心药性流失,马不停蹄地给她留下书信,快马加鞭地入了京。
纪风眠知道,那味草药,是能治外祖父的病的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有了它,外祖父的病就有着落了。
所以,纪风眠没有丝毫阻拦,母亲本还有些担心她,但是她拍着胸脯说自己长大了。
南曦已经训练了她这么久,也想让她实践一番,便让她一个人待在谷里不要到处跑。
但纪风眠不老实,留了一封书信给谷中伺候许久的老嬷嬷,“嬷嬷,我出去玩几天,归期不定。”
天知道老嬷嬷看到这信时心里有多忐忑,在她心里,小姐永远是一个古灵精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江湖人心叵测,小姐这么单纯,怎地能与他们周全。
也就是老嬷嬷有着厚重的滤镜,京中的南曦收到消息,心中也没有多少担忧,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小女儿的本事了,想也知道,没有她压着,纪风眠那坐不住的性子,在谷里呆得下去才怪呢。
回了一封信回去,让谷里闭门谢客,不再接受上门求医的患者。
五年前,江湖中一位神医横空出世,各种疑难杂症,到了她手里药到病除,神医的名声一炮打响,上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