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继续靠近自己。
其他人停下来,他立刻深吸了口气,看着浓烟消散后破了个大洞的窗户,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找到她!”
……
……
只要薇拉愿意,她的速度会变得像是一阵没有人可以追上的风。
从书房离开后,她没有像是其他人猜测的那样往王宫外跑,而是一路朝着与出口相反的方向前进。
直到王宫里的一座,也是唯一一座高塔——被称为谢罗姆宫的最高塔。
哪怕谢罗姆宫大名鼎鼎,然而这里早就无人居住,路灯的光微弱,被修剪整齐的花圃后是一片茂密的树影,它们一起沉入夜色的阴影里。
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四下寂静。
薇拉沉默了一下,而后抬起眼眸,缓缓走进到了高塔的门口。
在外人、甚至巴兹利亚的居民看来,谢罗姆宫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塔,它数千年来屹立在王宫中央,象征着国王的荣耀。
然而在最初,它实际上是一个抵御赛提人的巨大法术装置,因为建造它的法师谢罗姆·汀恩而得名。
“法术装置……巴兹利亚里现在这种老古董可不少。”
薇拉走到它脚下,仰头道:“在这种法师失落的时代,每一个都会带来不少麻烦啊。”
不过好在谢罗姆宫的内部法阵似乎因为各种原因几乎已经完全荒废了,如今也仅仅被当成一座普通的高塔,被妥善地锁了起来,只有每年定期检修的时候才会开放——然而那扇原本紧锁的门却敞开着,露出里面月光也照不进去的漆黑大厅。
薇拉走进了高塔里。
整座高塔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当初留下的内饰,其余什么也没有。
她的目光扫过那漆黑墙壁上隐现的古老纹路,像是欣赏又像是在阅读其中的某些东西。
“晚上好。”
薇拉因为这声招呼扭过了头。
她此刻正好站在高塔中央,而向她打招呼的人——海姆格·威廉森,正站在门口。
她望着身着华服的青年,缓缓侧头,变容后的棕色发不会像金发一样流淌过肩头,可这个动作却莫名叫人忽略这一切。
“虽然闹出了一些小动静,但我想我们最厉害的流浪者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海姆格站着门口,背后是银白色的月光,他正逆着那月光微笑,“对吧?”
薇拉仍旧看着他,仍然没有说话。
她在想一些事情。
威廉森家族这条看门犬欺骗了他们的王——侯爵肯定为了救他的儿子触碰了什么“禁忌”。
可海姆格却迫不及待地往她脸上凑……
就在这时,那病弱的男人骤然提高了音量:“对吧?!”
凛冽的风将地面的尘土骤然扬起,将薇拉的裙摆吹得向后飞扬。
女孩这时才说:“原来国王的一支羽毛笔对您而言有那么重要么?”
海姆格没说话,看着女孩缓缓拿出那个蓝色的盒子,并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支十分普通的羽毛笔。
笔尖一晃——女孩松开手,它便落在地上,滚到了一边。
薇拉摊了摊手,再次看向他:“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无聊的委托。”
“无聊么?不……不。”
海姆格却摇了摇头:“让一位从未失手的流浪者法师在她最擅长的事情上失败甚至死去,难道不是最好的复仇方式吗?”
薇拉说:“看来,我们确实认识。”
海姆格忽然笑了。
他笑得有些张扬、越发疯狂,双肩颤抖,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声响,黑色的雾气缓慢地从地上升起,带着幽静而恐怖的气息,盘旋蔓延在四周。
“谁说不是呢?”
海姆格缓缓摘下了自己的手套,手腕出现了一圈非常明显的黑色痕迹——那黑色痕迹似乎隐隐被某种金色的东西所灼烧着——
他每天都会想起那场金色的大火。
从被唤醒再到恢复意识,它如同噩梦般,每时每刻都在灼烧着自己。
“该死……”海姆格用力握住那只手腕,任由着它被掐出红色的血痕,“人类……区区一个人类……”
“……是你。”
薇拉看着海姆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提灯。
那盏提灯被带走了,她知道它会到达谁的手里——却没想到在短短一个月后再次遇到了“它”。
还怀揣如此巨大的恶意。
“是不是非常惊喜?”
海姆格骤然抬头,满眼疯狂:“我要让你死……从苏醒开始,每一秒都只想让你死!”
就在这时,薇拉脚下忽然亮起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她看着那光,下意识抬起手,果不其然感觉到了某种限制。
这是能够禁锢法师力量的古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