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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2 / 3)

“今日天还未亮的时候,县衙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给县主的。”

哦?给她的?

康乐拆开封函,里面装着三张澄心堂纸,每一张都写了满页的簪花小楷,既显庄重,又格外……繁絮。

康乐逐字逐句地读信,生怕漏掉有用的信息,但看来看去,发现这信里整整三页的内容,有九成写的都是寒暄的话。

撇去这些废话后,康乐看到的是:涂尾三自尽,其生前曾坦白,失踪少女已被杀害,虽尸身尚未寻得,但基本可以断定涂尾三所言非虚。

尸身还未找到,仅靠匪徒死之前的几句话,就要宣告那些失踪少女已死,这就是县衙的办事能力,文昭信誓旦旦的交代吗?

康乐气急,方才她还想着躺下睡一觉,现在她一心只想冲到县衙,敲开那位端坐在大堂的苻阳父母官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年久失修了。

涂尾三的死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毕竟只有他死了,少女失踪的风波才能平息,“景”的踪迹也就不会为大众所察觉。

可她没想到,县衙就这样轻易地给那些女子敲定了“已死”的结论,若她们还活着,知晓县衙已经放弃她们了,该是多么绝望。

太气人了!

与古周历来不对付的北兆那边,还有不少遥领②苻阳县令官位的人呢,不如随便找一个来顶替掉文昭算了!!

康乐一路杀到县衙,在大堂见到了那位熟悉的留着美髯的笑面老人,她气势汹汹地问:

“文老给我的那封信是何意思?什么叫做涂尾三死了,那些失踪少女也死了?这就是您说的给我和苻阳百姓的交代?”

文昭慢慢悠悠起了身,手里捻着一根小隼的尾翎,道:“县主稍安勿躁,信中所写,是下官要给百姓的交代,并非是给县主的交代。”

康乐没明白这两者有什么不同,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您对我,和对百姓,准备了两套不同的话术?”

文昭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可这让康乐更糊涂了,有什么是县衙不可以开诚布公讲出来的?

“县主姐姐不明白,那就让吾来说好了。”

大堂的虎鹤屏风后,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少年眉眼温润,鼻若悬胆,唇似点朱,齿如珠贝,这些协调地拼凑在一张脸上,比匠人精雕细琢,百般造弄过的璞玉,还要好看千倍万倍。

他说话时嘴角总噙着笑,笑容里还带着些少年人的羞涩,给人一种其性格如平静湖水般柔和,可任人揉捏的错觉。

注意,只是错觉。

他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康乐,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县主姐姐有什么问题,问吾就是,事情都是吾让文老做的。”

康乐单膝在地行过军礼,惊慌道:“臣女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原来是他来了,这也难怪那天晚上在她临危之际,那个半监视半保护她的隐卫没有登场。

毕竟隐卫都是皇帝的人,皇帝才是最优先级。

“县主姐姐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吾也就放心了。”亓官溶好笑地看着她,道:“快快平身吧,总不该要吾亲自去扶你。”

不该不该,康乐慢慢站起身,道:“谢陛下。”

亓官溶歪着脑袋问:“说罢,对吾做的事有什么不满的?”

他指的是方才康乐问文昭的事,这康乐怎么好发问。

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面对亓官溶,她只敢怂怂地问:“臣女想明白,为何少女失踪一案明明还有许多疑点,最后却草率地结了案。”

亓官溶笑眼盈盈的,道:“谁说结案了?吾可没说,吾只是就此事,给苻阳百姓一个看得过去的解释而已,又没说过这解释是对的。”

康乐真是越发讨厌和谜语人说话,她道:“臣女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亓官溶道:“你可知道,那些女子的家里人,可没有像县主这般担忧失踪女子,她们在失踪之后,她们的家里人丝毫不关心不说,还突然没有原由地阔了一把。”

阔了一把?家里有人失踪,就能暴富?

康乐心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想,或许根本就没有少女失踪,失踪只是一个幌子,她们消失的根本原因,是被家里人卖了。

而她们之所以在消失之前,都被家里人许定了人家,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掩饰他们的丑行,为了护住买家的身份和脸面。

康乐觉得可怖,她去看亓官溶,想在亓官溶眼中看到否定的答案,亓官溶笑道:

“县主姐姐,在河里怎么抓,都是抓不出海鱼的,‘景’,就交给我们来处理。”

康乐知道他这句话可不只是“放着我来”的意思,更是一种不许她插手的警告。

既然亓官溶已经知道了“景”,康乐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便与亓官溶说明了她所查到的有关“景”的所有信息。

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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