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立马就猜出了她是谁,便道:“没有名字也好,没有名字就可以是花,是草,是天上的太阳和月亮。”
曾帆不可思议地看向孔笙:“子歌,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
康乐纠正孔笙道:“不是月亮,是星星!我姐姐说,月亮的光是太阳的光,星星的光才是自己的光!”
曾帆看着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对视了一眼,有种被排挤的失落感,问道:“你们两个这些话像是出自同一人之口,到底是谁啊?”
两人都不解开他的疑惑,像是说好了一般。
“子虚!”康乐看着朱雀街上熟悉的身影,喊出了声。
子虚原本手上掂拿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脸上也有几分笑意。听到康乐喊他,他转眼就把钱袋子放进怀中,敛去笑容,一脸不耐地看着被曾帆抱在手上的康乐。
康乐附在曾帆耳边说了几句话,曾帆怔了怔,呆呆地将她放到了地上。
康乐得了自由,朝着两位哥哥行礼道:“今日多谢两位哥哥,现在已经到朱雀街了,接下去的路我认得的。”
孔笙走到她身边,将一根弦丝放在她手掌心,道:“争强好胜未必是坏事,但弦绷得太紧了,是会容易断的。”
这些话看似是对着康乐说的,但其实是孔笙透过康乐,对另一个人说的,只可惜这些话永远传达不给那个人。
康乐将弦丝收下,道:“我明白的孔哥哥,你也要珍重呀!”说完她往子虚的方向跑去,中途还不忘转过身向孔笙和曾帆挥手道别。
看着康乐离开的瘦小背影,曾帆对孔笙道:“子歌,你知道刚刚那个小姑娘跟我说了什么吗?”
孔笙回过头,看见曾帆流着眼泪道:“她说她给老师的长命锁里,放着一颗可以续命的药,那药原本是她自己用的,只不过她的命死不足惜,若能为天下读书人留得一位明道德之善的老师,也算是功德一件。”
子虚站在原地等了康乐一会儿,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一遭,太烦了,今日好不容易得闲一回,又碰上她了。
康乐不知道自己这么讨人厌,一跑到子虚身边就牵起了他的右手,带着他往前走,道:“子虚,我们回家!”
她摸到子虚的手心有很多老茧,关心地问他:“子虚,我今天在练武场上看你练刀用的是左手,为什么你右手上也会有这么多茧子啊?”
子虚收回了自己的手,随便解释道:“很多东西右手用起来会更方便。”
因为右手为利手的人存在更为普遍,所以大多数东西都是为右手为利手的人设计的,左手为利手的人用起来就会很难。
于是左右兼修,成为了很多左手为利手的人的基本操作。
康乐被甩了脸子,不见气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用手指从里面挖出一些膏体,重新牵起子虚的手,把护手膏涂在他手上。
子虚本是极厌恶她的触碰的,这个小姑娘可是第一次见他就嫌弃了弄脏了她裙子的人,但看康乐一脸认真的样子,竟也忘了缩回手。
“好啦!”康乐帮子虚擦完手后,自然地牵上他的手,然后望着天上那些眨眼的星星,问他:“子虚,要是我放弃习武了,你会瞧不起我吗?”
子虚敷衍地说了一声“不会”,康乐向他确认了好几遍,他几次说的都是这个答案,康乐又问:“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子虚”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的,学过《子虚赋》的都知道,不知道的恐怕只有李封蚕。
子虚还是没有自报家门,而是反问康乐:“那你叫什么名字?”
康乐道:“我还没有名字。”
子虚学她道:“那我也没有名字。”
哼哼╯^╰,学人精!
这日,李封蚕故意在康乐的小庭院里擦起了枪,生怕康乐看不出他是来求和的。
康乐是非常有眼力见的,立马跑到李封蚕身边,背过手细数自己做过的蠢事,然后大喊一声:“我知道错了”。
李封蚕也非傻白甜,没那么好骗,“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康乐。
康乐把双手从身后拿出,将手中一枝石榴花干花拿到李封蚕面前,道:
“春哥哥,这花是整个庭院里最好看的,就像春哥哥一样,所以我就把它折了下来,想要送给你。”
外人都以为李封蚕李小校美而不自知,殊不知他本人极爱美。他的美丽,还有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傅粉施朱的功劳。
李封蚕听到好话,转过头来,道:“你可知你哪里错了?”
康乐频频点头,道:“春哥哥,我已经决定以后不习武了,你别再生气了。”
李封蚕又哪里是心狠的人,他早在李府特意辟了处院子,让康乐可以学习射艺。
弓箭不像刀剑枪戟,上手比较容易,况且他们李家人,天生就是骑射的好手,康乐必定……
康乐的弓箭已经是特制的了,她还是拉不开,看得李封蚕和子虚都陷入了沉思。
李封蚕:“子虚,对此你怎么看?”
子虚:“……”不想看。
李封蚕:“要不加一组滑轮组?”
康乐红着眼眶看向李封蚕,问道:“春哥哥,为什么我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