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相亲宴。 裴铮顺着名单上的人名逐一排查,大部分人都犯了事。 他将与余显宗有关的人逐一击破,为的是玩一场心理战。他要让余显宗知道现在外边没人能够帮他了,除了他自己。 再说了,万一运气好直接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了呢? 裴铮这场心理战打得极为漂亮,余显宗的心中逐渐产生了动摇,今晚已经考虑起是否该将贵人的身份给供出来。 就在这时候,玄衣男子出现了,也给余显宗吃了颗定心丸。 没错,他一定要沉住气! …… 城南谢府,谢淼与西丹公主的新房内。 司马绯紧了紧眉头,周围似乎有婢女的低唤声。 “公主您快醒醒!别再吓奴婢了!” 这声音并不在她的耳边。 司马绯努力尝试着睁开双眼,眼皮却异常沉重。 婢女的声音带起了哭腔,“公主!您不能死呀!” 谁死了?真晦气…… 司马绯努力尝试动了动指尖,成功了! 她再接再厉,猛地一用力,终于睁开了双眼。 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婢女口中的公主似乎不是指的自己。 眼前重叠的画面慢慢融合在了一起,司马绯定睛细看,一名陌生的婢女正抱着怀中的人哭泣着,面容悲怆令人动容…… 婢女发现司马绯醒了,警惕地将自家主子抱紧了些,“驸、驸马爷?” 司马绯:“……”谁? 留风闪身进了屋,“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他看见随侍西丹公主的一名婢女着急忙慌地出府去了,显然是新房中有了异动。 留风瞧见自家公子嘴边的那抹血迹,关切道:“您怎么吐血了?” 司马绯抬起右手抹了抹嘴边,果真沾上了些许干涸的血渍。 等等……视线中这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可不就是谢淼那厮的吗? 司马绯生钝的脑子终于重新运转。 他们两人再次互换了! 看来谢淼应该是喝下了合卺酒进入了濒死状态。 那么茶塌对面的婢女怀中抱着的那位就是西丹的和亲公主了? 司马绯如临大敌:新婚之夜毒害和亲公主,究竟是何人做出了这般狠毒的事情? 她快速翻身下榻朝对面走了过去。 “你、你想做什么?”婢女抬手来挡,满眼戒备。 司马绯没时间和她周旋,一脸严肃道:“你若想她活命,现在便让开。” 那名婢女一听,犹豫了片刻,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 司马绯抓过昏睡女子的细腕,号起脉…… 脉象虽然气若游丝,却还有救。 奇怪,这位西丹公主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留风狐疑地瞅着公子的动静:主子这样子瞅着……怎么、怎么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司马绯不经意闻到地上飘来的淡淡花果香。 她半蹲下身子查探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茶叶残渣:怪不得了,是这茶中的干花干果延缓了毒性……可是也不能再耽搁了! 司马绯从婢女的怀中抱起了皇甫思。 “驸马爷,您要带着公主上哪去?” 司马绯大步迈出屋外,“我带她去解毒,你莫要跟来。” “不行!”婢女坚决地跟了出去,人才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手刀给劈晕了过去。 留风对着探来视线的司马绯呲起了牙,“四公主殿下,您怎么又和我家公子换上了?” 司马绯瞪了他一眼,“不要废话,快跟上!” 她的步伐稍微滞了滞,“先传封信给谢淼,一会儿夏洄坊见。” 留风十分自然地答道:“好嘞主子!” …… 天色已晚,街上仍旧十分热闹,不时有行人路过。 夏洄坊的后院,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留风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远远看见夜色下有两个身影靠近,侧过脸朝帘中说道:“他们好像到了。” 司马绯在里面应道:“迎出去,让他们上车。” 留风应声拉起了缰绳。 谢淼和夕芸看见一辆马车驶出了夏洄坊,便没再往前走动。 马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了下来,还不待留风开口,两人先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