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们被距离缩略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我却在一片模模糊糊的黑点之中找到了原田雅功。
笑死,根本看不清。
棒球部好像在打练习赛。我盯着原田雅功看了好几秒钟,然后看见那个黑点突然蹲下来,似乎是要替成宫鸣蹲捕。
啊,对啊,他是捕手。
“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同班同学的声音。
“我在看雅君。”我回答道,“昨天放学的时候,我说有新的电影上映了,想去看,他说要打球。”
身后的人拖长声音感叹了起来,“你还真是辛苦呢。”
“还好吧,”我说,“已经习惯了。”
其实根本没有习惯。
别的女生都有男朋友陪着逛街、看电影甚至是去游乐园玩耍,我的周末却只能在无尽的练习题和与父母的争执中度过。我从未奢望过原田雅功能够成为我想要的那根漂在海面上浮木,可也没有预料到他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把稻草。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对着棒球场大喊,混蛋,你去死吧。
可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该把困扰自己的负面情绪压在别人的肩膀上。
同意交往的人是我,在原田雅功第一次说出“对不起”时回答他说“没关系”的人是我,努力想要让自己显得乖巧懂事的人是我,所以最后作茧自缚的人也是我。
是我,是我,全都是我。
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在每一个和父母争执过后哭着拿起手机的夜晚,我都想给原田雅功打电话,可我知道棒球部的训练任务很重,他已经很累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在一次一次的妥协和退让中,我让原田雅功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于是我也变成了他的生命里可有可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