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间在李德福一声声的“姑爷”中尴尬地吃完了一顿饭。
关听雨不反驳,沈白间也懒得解释。
谁知道临走前,关听雨去洗手间,李德福见缝插针地溜进来,郑重其事地对沈白间说:“小雨从没单独带男生回来吃过饭,听说你是警察,小雨这孩子看着开朗,实际上小时候吃过不少苦,以后可就交给你了。”
回程路上,关听雨托腮不语,沈白间探究地看了她几眼,终于在路口等红灯时忍不住问:“你爸那什么……”
“那个被害人穿的是嫁衣吧?”关听雨没头没脑地打断他。
沈白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后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关听雨依旧托着腮:“那天你在我车上,手机屏里那张照片我正好看见。”
沈白间:“不确定,不过看着像,有什么不对?”
关听雨咬了咬下唇:“死人穿大红嫁衣,不就是为了配冥婚吗?”
……
沈白间回归刑侦支队让一众刑警振奋不已,所有人卯着劲誓要一鼓作气拿下大案。
罗宏背着手踱步到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唧唧咋咋乱成一团,他重重咳了一声,聚在一起的刑警们立刻作鸟兽散,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默默翻卷宗、拿笔记本,假装一副忙碌样。
罗宏环视一圈:“沈白间还没到?”
纪黎伸个头:“罗队,还没到上班点。”
罗宏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8点28分,第一天回市局就踩着点上班,没规矩。”
沈白间不是踩着点上班,他这会儿正在食堂买包子,第一天回来少不了给手下的一群崽子表示表示。
罗宏还在咆哮:“说好了8点半开案情会,28了,不,已经29了人还没出现,江宇,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是我说的,不想回来就滚回交警队去,老子……”
“报告罗队,沈白间归队报道。”罗宏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跺脚立正的声音。
罗宏回头一看,沈白间拎着两大袋包子,笑嘻嘻地:“老大,吃早饭了吗?——都过来拿包子,赶紧的,边吃边开会。”
罗宏嘴快被他气歪了,恶狠狠地伸手掏了两个包子:“动作快点,五分钟以后全部到会议室集合。”
五分钟后聚集在会议室里的刑警们要么还在拼命往下咽包子皮,要么被噎得直打嗝。
沈白间一脸从容,打开投影:“纪黎,说说两名死者的情况。”
纪黎不妨被点名,就着茶水消化完嘴里的最后一点残渣,打开笔记本:“5月15日,上水区分局接到报案,辖区内一个老旧小区闲置的空屋里发现一具男尸,死者名叫刘志坚,32岁,本地人,无父母,离异,有个儿子跟前妻,法医鉴定,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被绳子一类的东西勒死,死者生前被活体解剖,取走了肝脏。”
她顿了顿继续说:“6月19日,间哥在执勤时在下水道发现一具女尸,死者叫郑美华,39岁,本地人,无父母,没有结婚,单身一人,法医鉴定,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同样是被绳子一类的东西勒死,死者生前被活体解剖,取走了肾脏。”
一阵沉默。
沈白间把投影上的死者照片从头到尾翻了两遍:“说说目前调查的进展。”
江宇赶紧说:“从上水分局移交的资料来看,刘志坚,是一家试剂、器材、医疗产品公司的销售主管,为人圆滑,交际很广,郑美华,五年前从A科研所离职,身边人的人都说她为人孤僻,独来独往。”
江宇从笔记本里抬起头:“两个案发地都处在老城南,那带老旧,监控布网欠缺,所以,查到的线索很有限。”
沈白间:“还有吗?”
刑警余刚补充:“两起案子都是抛尸,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我们对凶手大致做了一个猜想,凶手应该不是女人,至少不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没有能力制服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抛尸也有困难,从凶手对受害者的残忍程度来看,仇杀或者变态的可能性很高……”
沈白间抬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罗宏见状问:“你有不同意见?”
沈白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这种猜测过于广泛,仇杀也好,变态也好,多人共同作案的可能性很小,怎么样的两个或者几个人能拥有共同的仇人,而且每个人都恨到要虐杀对方的地步?又有多大的几率一个变态遇到另一个和他有共同癖好的变态,两人一起活剖杀人?”
余刚:“也许有……”
沈白间敲敲桌面:“当然也许有,但是查案不靠也许,凶手特征还没有分析出来,你们的猜想从哪得来的结论?”
众人面面相觑。
沈白间语气严肃:“上水分局的资料移交过来以后你们有没有实地复查?”
没人敢说话。
沈白间目光扫视了一圈:“如果分局查的尽善尽美,他们自己为什么破不了案?不亲自侦查,只依赖分局给的现有资料,”沈白间伸手一拍桌子,“你们还想不想破案了?”
刑警们缩着脖子做鹌鹑状。
沈白间略作停顿:“从作案手法上首先排除流窜作案,激情作案,去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