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对而坐，沈白间确实饿了，唏哩呼噜几口一碗下肚，关听雨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搅着碗里的粥。
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案子还没有头绪吗？”
沈白间剥了个虾尾丢进她碗里：“算不上有头绪，不过，”他抬起头看着关听雨，“上次你说二十年前那个案子的凶手被抓了，你怎么知道的？”
关听雨一时怔住，沉默了片刻：“我……”
她本来便想试探沈白间是否对曾经的事完全没有记忆，没想到被沈白间抢先了一步。
“确实不太记得了，我好像和你说过，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有一段时间的记忆非常模糊。”
沈白间迟疑了一秒，想起来她好像确实和他说过这话，有些不死心，继续问：“你那个时候那么小，怎么会关注这种恶性案件，一般来说这种可怕的事大人都不会告诉小孩吧。”
关听雨用勺子舀起虾尾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兴许是案子太大，大人们讨论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也说不准，你现在查的案子和二十年前有关？”
沈白间长长舒了一口气：“二十年前的凶手早就被执行了死刑，现在也问不到了，不过作案手法相似，兴许当年凶手不止一个，有漏网之鱼没抓到。”
沈白间放下勺子扫了关听雨一眼，双肘搁在桌面身体前倾：“听雨。”
他难得叫得郑重其事，关听雨一时间恍了神。
沈白间抓住她的手，刚准备说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大喊传了进来。
“沈白间。”
沈白间无奈地冲关听雨笑了笑。
转眼间，那人已经冲了进来，是经侦支队长邢正阳。
他没想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先是一愣，待看清了坐着的人是关听雨，指着沈白间：“你……”
关听雨起身：“你们聊，我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沈白间越过邢正阳抓住关听雨的手带她出了办公室，“回去路上当心，到家以后给我个消息。”
关听雨放软了声音：“知道了，快进去吧，人家找你说不定有正事。”
沈白间没好气地“哼”了声：“管他有什么事都得等着。”
关听雨一偏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别任性，快进去，我走了，回去给你发消息。”
沈白间看着关听雨的身影消失在市局大院门口，一言不发地回了办公室。
邢正阳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里听见身后的动静“蹭”地站起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指着沈白间：“你们刑侦存心和我们过不去是不是？”
沈白间懒得给他一个眼神，径直坐回自己的位子：“邢支队如果觉得经侦受了委屈破不了案，大可以去张局那打报告，反正刑侦也不是第一回帮人背黑锅，都习惯了，无所谓。”
“你少在这贼喊抓贼，整个市局都知道经侦在查泓宇集团，明升医院是泓宇集团的重要产业，你们刑侦三番五次在明升医院出入，如果打草惊蛇使经侦的部署付之一炬，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为什么要替你担责任？”突然，沈白间心中微动，放缓了语气，“邢队，经侦和刑侦合作查案不是一回两回，原本就都是为了查案子，既然案件有重合，本来就应该通力合作，共享线索，您说是不是？”
沈白间看邢正阳不顺眼，但是如果碰到案子，再不顺眼的人只要对破案有帮助，他都能放下成见。
邢正阳眉一挑，两队有一阵子没联合办案，加上不久前因为案子闹得不愉快，他险些忽略了。
他抿了抿唇：“那是当然，你打算怎么做？”
“召开集体案情会，互通案件已有线索，至于咱们两队谁做总指挥，”沈白间一勾唇，“老规矩，哪家的线索出的多，哪队做。”
“成交。”邢正阳爽快地一拍桌子，“不过我警告你小子，别给老子耍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