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很好听,语速不疾不徐,语调温柔,阿田确信,她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她不认识绑匪。
意识再一次濒临涣散,那个女人的声音逐渐靠近,伴随的是一阵高跟鞋的“蹬蹬”声。
阿田感觉到有人在推她,耳边是女人在喊:“阿田小姐,阿田小姐,醒醒,醒醒。”
一直蒙着眼睛的布条好像被人揭开,堵在嘴里的布团也被抽走,但是她无力睁开眼睛,口中也只能发出轻微的哼哼声。
阿田感觉到被绑着的双手和双脚被释放,身体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挣扎着眼睛眯开一条缝,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抱着她的女人一头波浪卷发,有着清晰的下颌线,鼻子高挺,便晕了过去。
天擦黑时,市局大院一连驶出四五辆车,车型普通,车子进入主路,汇入车流,任谁也看不出这几辆车是警车。
沈白间一再嘱咐他们,不准打警灯,不准鸣笛,怕的就是绑匪发觉,撕票逃命。
越接近目的地,沈白间越发紧张。
自他从警以来经手的绑架案不计其数,他从来都是从容应对,唯有这次,莫名的紧张感一阵一阵地袭来。
他只能归咎于阿田和关听雨的关系,如果阿田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关听雨会承受不了。
沈白间咬了咬牙,加重了踩油门的力度。
地点在江北老山脚下,远远看去,像一栋民宿,周边是风景秀美的田园景象。
这种野趣城里难得一见,所以山林间有越来越多的民宿吸引城里人前往。
驶进一条小路,没有路灯,周围一片寂静,沈白间通过对讲机通知所有车辆关掉大灯。
一队车辆在黑暗中行驶得屏气凝神,像鬼魅般越来越靠近民宿,连虫鸣鸟叫声都被藏了起来。
沈白间一行人将车全部停在距民宿还有几百米开外的路边,十几个人分开快速向民宿包抄。
越靠近,沈白间越觉得不对劲,这是一栋三层小楼,整栋楼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好像根本没有人来过一般。
在沈白间手势的指挥下,一队人贴着墙根翻进了楼里。
半个多小时后,队员们全部在楼外集合,每个人都朝着沈白间摇了摇头。
“沈副,我这边没人。”
“我这也没人。”
“没人,头儿。”
沈白间咬紧了牙关:“再搜,找有没有暗门、地窖之类的地方。”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灰头土脸的队员们陆续回到楼前。
一个个垂头丧气。
“沈副,地窖倒是找到一个,不过里面只堆着一些没用的东西,根本没有人待过的迹象。”
“我们快把墙都砸了也没找到暗门,头儿,真没找到。”
沈白间抿着唇四处看了看,对江宇说:“问技侦那个号码后来有没有开过机。”
江宇走开几步去打电话,不一会又转回来:“间哥,没开过,最后只定位在这里。”
“操。”沈白间忍不住骂了句。
找不到人只能返回,沈白间不知道该怎么和关听雨交代,忐忑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明显能感觉到关听雨的失落,可关听雨却对他说:“我知道没那么容易,我会为阿田祈福,你别着急,也要注意安全。”
江宇听到听筒里漏出来的声音,喃喃道:“关小姐真是,自己都那么难过了,还反过来安慰……”
他感到腰间被人杵了一下,抬头一看是纪黎,纪黎瞪了他一眼,他才珊珊闭上了嘴。
回到市局,路过经侦支队,里面正高谈阔论
不知道谁越想越恼,发出“靠”的一声,谁知经侦的人齐齐看向外面,指着刑侦的人道:“是谁?什么意思?有本事再说一遍。”
没找到人,跟着出外勤的队员们原本心里就憋着一股火,此时犹如火柴一点及着。
江宇梗着脖子:“说了又怎么样,不服气憋着。”
经侦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人斜挑着嘴角:“有本事出去抓犯人,窝里横算什么东西。”
江宇气得就要冲上去,被张堃一把拉住。
沈白间将两人拦在身后:“我们抓不抓得到人犯不着跟你汇报,你,还不够格跟我说话,要说,找你们邢队来,有本事先把人抓来,放在我面前我给你道歉,否则给我们刑侦所有人鞠躬喊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