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难。
长乐对他不再客气,她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寒声道:“也罢,崔大。你嗡嗡嗡地吵得本殿头疼,不若我现下就让人点了你的哑穴,缚你在石柱上?这样,我们接下来好也罢、歹也罢,全与你无关了。”
既然设有六条路,中间定然有几条通道布有陷阱和机关,崔凤池若不跟着他们同去,一时自然没有性命之虞,但同样,如果他们齐齐殒命,不再回返,崔凤池被困在此处,很大几率会被活活饿死。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前行不一定死,但留在这儿必死无疑,这笔账,崔凤池还是算得明白的。
不过,这小女子,刚才称呼他什么?崔大?凛然一副上位者,盛气凌人的模样,她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唤他?
等着,在这北地,可还没有惹了他崔家而活着走出去的,且让她得意一时吧,没关系,咱们慢慢耗。
他暂时闭口,只恨恨地觑着长乐,满是不服之气。
长乐自然也不会搭理他,旋身,伸出左手搭在殷恪的右臂上,低声道,“如晦哥哥,走吧。”
通道极黑,伸手不见五指,又极狭,仅容一人行,殷恪自请当先,临行前,缓缓伸出一只手,垂首柔声道:“抓紧了,臣若跌跤,长公主殿下记得扶臣一把。”
这个时候,也只有殷恪还能风轻云淡地开玩笑。
莞尔,“如晦哥哥,不怕被我拽倒就成。”
一行人,无言走过一段漆黑的甬道,有漉漉水流之声传来。
薛东庭心下稍安,有水流,就会有出口,他们不至于困死在古墓里。
甬道的尽头,是座石桥,石桥的尽头是石壁,石桥下有暗流,上绘浮雕,颇为精致,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长乐心头一抖,石桥上的浮雕,正是与婚书、与梦预一致的丹厥国图腾,白尾雕!梦中所示奇怪的古墓,是此处!
何况,今夜行路至此,她多了重非去不可的理由。
“这石桥过不过?”裴时南问。古墓似乎走到了尽头,石桥又瞧着突兀而诡谲,这个时候,保守起见,退堂鼓也不丢人。
“自然是要过。”
“自然是要过。”
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的是长乐和薛东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