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玺刚进门,严昌的一腔怒火倾泻而出,他指着严玺的鼻子大声责骂:
“这些年你是穷疯了吗?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攫取公司的财产!你把我严家的人都丢尽了!”
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加上对方逸涵的不满让他几乎失了理智,斥责的话语如一道钢鞭抽在严玺身上。
严玺沉默着一句话也未说,虽然从严伯口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被严乐诬陷,可是父亲竟然一句话也不问就相信了他们的话,这让他很寒心。
他沉默着等严昌骂完了最后一句话,然后语气平淡地说:“你骂完了吗?若是骂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严玺冷淡的态度是对严昌暴怒最大的嘲讽,那冰冷带了嘲讽的眼神让严昌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不顾脸面让严乐母子不管此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准备为严玺的错误兜底,但是他必须要让他知道错误,可是严玺的态度,也深深伤了他这个老父亲的心。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巴掌打向严玺,严玺咬着牙承受了这一巴掌,目光冰冷地瞪向他,眼神像淬了毒,含着太多的怨念。
这个所谓生物学的父亲,从小就在他生活中缺席,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和照顾,如今却端着父亲的架子冤枉他,打他,他根本不该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他也不是他的父亲!
严昌一巴掌打过去,心里已经后悔,这个儿子,他亏欠太多,若是严玺真需要钱,他会毫不犹豫拿出来,可是他不该铤而走险,触犯法律。
他用力过度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想去安抚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
严玺愤怒地瞪着他,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被身后的凳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阿玺……”严昌忙上前想去扶他。
“滚!”严玺甩开了他的手,踉跄着站了起来。
严昌惊愕地发现,严玺后背衬衫竟被染成血色。
“阿玺,你怎么了?”他焦急地问着,不顾一切拉住了他。
“不用你管!”严玺使劲甩开了他的手,由于用力过猛,严昌站立不稳,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恰被匆匆赶来的严泰看到。
“阿玺,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推倒自己的父亲!”严泰大声呵斥,拄着拐杖疾步上前。
他想不到严玺竟然敢推自己的父亲,这是大逆不道!他们严家绝对不能出这样的逆子。
严玺红着眼瞪着自己的爷爷,连他最尊敬的爷爷竟然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他!
他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笑声在秋夜的寒风中分外凄凉,可在严泰看来,他推倒了自己的父亲,不扶也不认错,态度还如此狂傲,简直岂有此理!
“逆子!”严泰已经气急,一拐杖打了上去!
这一杖打得重,本来已经受伤的严玺只觉得口中皆是腥甜,一口血从口中喷溅而出。
“父亲,阿玺他,原本就有伤,快送他去医院!”
严泰也慌了,他只是气急,还没失去理智,马上将人往医院送。
在病房的隔间,严昌向父亲叙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严泰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阿玺做过这样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没有事实根据,阿乐不敢乱说,再说是公司的财务和审计发现,已经准备移交公司法务,幸亏阿乐拦了下来。”
严昌说起这件事,还是觉得痛心,他并没有打算严惩严玺,只是想让他认识到错误,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所以,你根本没有调查就相信了阿乐的话,还打了阿玺一巴掌?”严泰的声音里已经含了怒气。
在到医院的途中,严管家已经向他说了事情的起因,严玺的人品,他相信,苦了那么多年,都不肯向严家低头乞怜,又怎么可能为了钱做下那种让人不齿的事?
“父亲,我的确没有调查,可是人证物证俱在,还能冤枉了他不成?再说调查下去,事情必然闹大,他就没办法再在公司待下去了,我这也是为他着想。”
“阿玺不需要你这样为他着想,他说了,他没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也不需要别人为他掩饰。”
不知何时,方逸涵已经从严玺的病房出来,站在隔间的门口。
“阿玺他还好吧?”严泰拄着拐杖站起了身,他很想进去探望,但是严玺不想再见严家的任何一个人。
“不好,他是你们想尽办法请回严家的,如今一家人合着伙的来欺负他,真觉得他喜欢待在你们严家,离不开你们家是吗?”方逸涵说话毫不客气。
知道严玺进了医院,她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离开严家不过两个小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严太太和严乐是坐不住了,也可能是针对她来的。
严玺性子儒雅软弱,与世无争,她却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没人心疼,她心疼,她绝对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