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离开京城已经快两月了。
这些日子,朝中一切事情按部就班,并没有什么紧迫的事情。
空闲的时候多了,霍辰便觉得有些烦闷。
他干脆回霍宅住几日。
后院那间屋子布置如旧。曾经的红绸红烛都收了起来。
霍辰静静躺在床上,思绪纷乱。
他想起阿欣刚入府,他骗她做婢女。阿欣一下子就相信了,她做了婢女老老实实干活,唯一的心愿是盼着多拿一点月银。
“那个时候她可真听话啊!”霍辰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又自言自语起来:“可现在就不听话了……”
现在的阿欣,什么事都要和他对着干。让他无可奈何。
可深究起来,阿欣这样这未必不是好事。
如果阿欣什么话都听他的,现在大概已经被他送去苏州,嫁给旁人了吧。
想到这,霍辰心里一阵后怕。
不知道阿欣现在在做什么?
不雪今日来信,说阿欣去苏州后一直跟在贵妃身边,倒是没有去见乱七八糟的人。
这样就好。
霍辰想着想着,慢慢闭上眼睛。
他正沉睡着,有人扣门,是不雪的声音:“大人,大人!”
霍辰起身,不雪就站在他身边,她手里拿着一张红贴:“大人,我是来送喜帖的。”
霍辰懵:“什么喜贴?”
“阿欣姑娘的喜帖啊!大人您还不知道吗?袁知府收阿欣姑娘做了养女,并为她找了个好夫婿!”
“什么?!”霍辰心里一慌,怎么会这样?
不雪又说:“大人,您快点去,阿欣姑娘今日成亲,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霍辰的声音在发抖。
“来不及看她成亲啊!”
是啊!
阿欣的婚宴,他必须去!
下一息,霍辰已经身处一处大堂内。大堂四处张灯结彩,里面满是宾客,熙熙攘攘。
大堂中有一男一女身穿喜服,正对面而拜。
众人欢乐恭喜:“真般配!”
“天作之合!”
霍辰脑中一片空白,心口剧烈跳动:不,不行!
“不许拜!”他大声嘶吼。
可那对男女对他不理不睬,依旧是相对而拜。
他想上前阻止,可周身如铁,无法动弹。
怎么会这样!
“不许拜!不许嫁!”霍辰动不了,他既愤怒又恐慌,只有大吼着阻止这一切。
新娘慢慢转过身来,她抬手掀开盖头,正是阿欣,她一脸笑容:“大人,您怎么了?我嫁人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不,我不高兴!我一点不高兴!”
阿欣咧嘴笑:“你会高兴的。大人你放心,我还要和我夫君生孩子,和和美美。”
“……不!”
画面一转,到了一处屋内。
屋内布置着红绸红烛,一看便是洞房。
霍辰他一转身,便看到床榻边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新娘,一个是新郎。只是,新郎面目模糊,他看不清。
新郎用金秤杆挑开了盖头。
阿欣低头,冲着新郎浅浅一笑:“夫君。”她温柔唤着。
霎时,霍辰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她曾经也这样唤过他!
剧痛让霍辰直不起身,他捂住胸口,单膝跪在地上。
阿欣似乎注意到了他:“哎呀大人,你怎么还没出去?我和夫君要歇息了,你应该出去了。”
霍辰挣扎着嘶吼:“不许,不许歇息!”
阿欣笑着:“那怎么行?我和夫君不歇息,怎么生孩子?大人不是说了,希望我儿孙满堂吗?”
“……阿欣,我错了……”霍辰悔恨万分。他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个想法?
阿欣却笑得更开心了:“大人错了吗?可是晚了。我已经和别人成亲了,我还要和别人生孩子。大人既然不愿意出去,那就好好看着吧。”
“……”霍辰瞪大眼,眼看阿欣抬手要褪下衣裳,他一口血喷出。
霍辰猛然惊醒。
他意识回笼,才发觉发才只是一个梦。
很可怕的梦,幸好是梦!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长义的声音:“大人,您醒了吗?不雪来信了。”
霍辰立即起身,等他看了不雪的心思,一颗心沉了下来。
“阿欣姑娘每日去厨房学做菜,袁府二公子则日日去试菜。”
他死死盯着信中这一句,紧咬牙根:原来昨夜的梦是示警!
“长义,准备准备,我即刻要去苏州!”
……
最近半月,阿欣经常去厨房跟着老刘学做苏州菜。
今日阿欣做的是春笋河蚌蒸肉。
苏州临太湖,多以河鲜为食。
阿欣做菜,袁落宣就在旁等着,他这几日跟在阿欣身边帮忙试菜,时不时帮忙递个水,送个盐罐。几日下来,袁落宣做得得心应手,就像是阿欣的小跟班一样。
阿欣不习惯,本想劝他离开。
可袁落宣却坚持要试菜。
阿欣只得随他。
不多时,春笋河蚌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