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来了。”
车门才打开,面容俊美而身形高挑的男人就迎上来。
他夺过侍者的伞斜举在月买茶头上,用空余的手重重抱了下月买茶,“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他又揉揉她的脑袋:“笑得这么开心?”
“遇上什么开心事了。”
“就是很开心啊。”月买茶仰着头看秋月白。
尽管相识时间长不过九个月,但她对这个一心一意像爱亲人一样爱她并一直容忍她的小哥哥很有好感。
为了给开心一个理由,她美化了番下午的事,将自己刻画成一个能言善辩劝住恋爱脑回头的好人。
她讲着,秋月白的脸色淡了淡。
“好了,往旁边让让,我们堵住车门了。”他打断月买茶的话。
两人才往旁走去,李惨绿就从另一侧绕了过来。
“脸怎么这么红?”秋月白关切地问。
李惨绿说车里太热。
“那还穿这么厚?”秋月白搂着月买茶的肩,吐槽李惨绿在隆冬时节都只肯穿一件线衫,“现在回暖了你怎么还穿起大衣了?”
李惨绿嗯了声,把脸掩在黑伞的阴影下,看着亲密的兄妹俩,不再言语。
知道李惨绿是因为温存时间太短而不开心,月买茶笑起来,喊道:“哥~~我饿了。”
秋月白正要说些什么,他们身后却传来一声没有嘲讽意味的嗤笑。月买茶回过头,见是个穿着高领毛衣,斯文儒雅的俊美男人。
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月买茶眯起眼。
“表哥。”李惨绿突然出言。
秋月白条件反射嗯了声,而斯文男人笑道:“芒种是在喊我。”
“也是,他哪那样喊过我。”秋月白揉揉月买茶的脑袋,跟瞎了眼一样没看见“表哥”面上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
“这是我发小顾乔。”秋月白乐呵呵地介绍,他介绍完顾乔又介绍起李惨绿,“芒种是李家敏进伯伯的独子,跟舅舅、青哥、迟哥也有亲戚关系,你小他一岁,跟着喊他表哥好了。”
月买茶抿住唇,摇摇头。
“害羞了?”秋月白点了下月买茶的鼻子,要催她喊李惨绿哥哥。
“瞧你那样。”顾乔谑笑着打断秋月白,“行了,进去再说,雪下这么大,你不冷我还冷呢。”
秋月白应是,揽着月买茶就往阶梯上走。
“去看看嘉措哥到哪了。”他吩咐秘书。
“嘉措哥?”月买茶闻言差点破音,“嘉措哥不是去当兵了吗?”
“这么激动?舅舅说你们认识。”秋月白朝她眨眼,“见个面而已,不做什么。”
他才说完,一辆低调的银灰色奥迪就绕过喷泉,停在阶梯前。
前座的司机下车打开车门,随后一个高有195的男人大步迈出,走到他们面前。
那是个肤色古铜,眼眸深邃,很有异族风情的男人,腕上缠着条佛珠,淡着脸,给人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说曹操曹操到。”秋月白笑着喊月买茶:“茶茶,还记得你嘉措哥吗?”
月买茶沉重地点点头。
她当然认识林嘉措。
在她十三岁,监护人在一个巨豪家族和克朗家那样的军政大家之间犹豫要让她成为哪家的夫人,而她因为被猥亵而陷入自我怀疑立志堕落做小太妹时,她生父的好友突然把她叫到跟前:
“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是不能自主的,不是要拿你当联姻工具,而是你不能跟烂人成对,那会辱了家族门楣,毕竟没人想跟烂人当亲戚。”
商业巨擘一字一句地告诉月买茶,除了烂人,他懒得想新词去形容月买茶新结交的狐朋狗友,“你也上高中了,是时候跟人培养感情了。”
不久后月买茶在酒会上见到了林嘉措。
那场酒会是为什么办的她记不清了,只记得主人挺重要,沪城权贵圈到场了大半。
十月的沪城暑气尚存,月买茶穿着层层叠叠的小礼服,一脸烦躁地跟宣正仪游走在大人们之间。
她实在是厌烦这种一句话有八百个意思的场合。
“那个林嘉措跟李敏衡的侄子李惨绿在京里合称逼王你知道吗?”宣正仪叽叽喳喳地酸着林嘉措年仅十九却已研一的履历,“咱可不能跟这种人在一起,这种一心忙事业的人肯定会冷暴力你。”
“可是他帅啊。”
月买茶看着与李敏衡侃侃而谈的林嘉措说。
十九岁的人,青涩又成熟,几乎可以算得上那时最流行的爹系少年感男友的模板。
“那你真要让他做你未婚夫?”宣正仪的嘴一刻也没停过,“他看起来不够爹啊。”
“你才喜欢爹呢。”月买茶犟着嘴,与李敏衡打招呼时故意朝林嘉措翻白眼。
她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平日里大人们的提点也左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