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你别朝我爸爸下手。”
月买茶眨眨眼,挪了身子趴到齐燕华大腿上,遥望远处开满山坡的玫瑰花,“那你哭着跟我说是为了什么?”
“是妈妈。”苏雪棠哽咽道,“是她为了防小三,把我送到妈妈床上去的。”
“我们家现在很好,很幸福,你什么都不要做,好不好。”
“你非要帮我的话,你帮我把那个小三的胎堕掉好不好,那孩子生下来,我们家就毁了。”
“你不是常做这种事么。”
默默从齐燕华大腿上爬下,月买茶盘腿坐回地毯上,“以后别跟我说这种话,我容易误会。”
挂断电话,她抬眼,“你是不是本来就想搞掉苏乾。”
齐燕华点了下头。
“别用私生活,行吗?”
“我自会给我妹夫面子。”齐燕华轻描淡写道,“你该换朋友了。”
“交友的目的不纯,那就不该当真朋友看。”
“你不是小孩了。”
月买茶咽了咽喉咙。
苏雪棠的话突然在脑海里连绵成一片夹竹桃林,红艳艳的花儿心脏一样在风里跳动,截留整个六月。望着齐燕华俊美的脸,她又咽了咽喉咙:“我记得无期徒刑是可以减刑的,解琟……”
齐燕华重重合上书。
月买茶瞧了眼封皮,发现那是解琟的著作。
“那么喜欢他?”齐燕华前倾身子。
月买茶扬起一个无辜的笑:“知恩图报嘛。”
齐燕华没说什么,只伸出手,放在月买茶柔软的脸上。他浅淡的琥珀色眸子深邃,像一潭澄澈的无底湖,叫人辨不清所见是真是假。
十三岁时被猥亵的经历让月买茶对中年男人的触碰有些反感。不自在地动了动头,强迫脸黏着齐燕华的手,在他满手茧刮出的刺痛里,她嗫嚅道:“就是……也不能什么都他担吧。”
“供认不讳。”齐燕华轻轻揉了揉月买茶的脸,明明是安抚的意味,却因为粗厚的茧,变成了带有告诫意味的鞭笞,“你倒是好心肠。”
收回手,拿起书继续看,齐燕华闲聊一样说:“这么喜欢,之前是怎么舍得拿证据出来的。”
月买茶微张的嘴因为这话合上,重重磕下一片带血的肉。
让解琟入狱的最重要的那份证据确实是她给出去的。但那时她以为解琟顶天坐个五年的牢。
他身份在那,牢狱时光不会多苦,所丧失的只有五年自由而已。
身子一歪瘫坐在地,她囔囔起来。
摁上脸的帕子被记忆里鹭岛的大雨沾湿,她握住齐燕华的手腕,似忏悔,又像狡辩,“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么爱他,我……要不是他要娶吴杏,要不是吴杏有了孩子。”
“就算是我做的,可……他要女人他为什么不说啊,我又不是不能陪他睡觉。”
“孩子,孩子我也能给他生啊。”
“他要结婚证,我给他,等他出来我们立刻去民政局。”抬眼直直望向齐燕华,她求道:“舅舅,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可以证明那份证据不充分!”
“你不是跟温不愠不对付吗,要是解琟翻案了,他就完蛋了。”
“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齐燕华拂开她的手。
“普林斯顿跟文社院有个合作项目,带队的是梁鸿影,再休息几天就去干活。”他冷淡道。
“闲着就去学校逛逛,天天在家像什么样子。”
抱了月买茶回她房间,把人轻轻往床上一放,他毫不留恋地离开。
一声安慰也无。
*
隔日里月买茶一个人去了文社院。
打扮得简练的女子们陆陆续续往着一处地方去,她好奇问了路人,得知上午有个和陈院的联合演讲,名为“华夏女儿之痛楚”。
月买茶一阵恶寒。
到了里头,第一个人开始讲时,她才发觉这个演讲更偏文学性质,而不是像贫困生评定一样揭自己的伤疤。
“南方的女孩儿们天生就是妓|女。”
听到这话,月买茶立刻抬头。看见背景墙上鲜血淋淋的彩礼二字,她饶有兴趣地下移眼,看向演讲台后一个很南方的姑娘。
她身上有种夏日长达六个月的气质。
“女孩们在山里在海边上是天生的妓|女。她们一生下来就活在被售卖的恐惧里,要用一生去赚钱,去花钱向父母购买不被售卖的赎身资格。”
“她们是天生的流浪汉,一出生就是寄居者,借住在兄弟的房子里。”
前后左右传来阵阵的倒抽气声,月买茶听到隔壁的女孩儿皱眉,“也太绝对了吧。”
她侧目瞧了眼,那大抵是个关外的姑娘。
关外工业化得早,没南方封建,觉得演讲者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