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和糯米洗完澡,做好护理,便被工作人员送回各自的主人怀里。
安木槿亲了糯米一大口,乐呵呵地问:“我要办会员卡,能打几折呀?”
工作人员回答:“办了会员卡之后看充值的金额,充值越多,折扣越大。”
“哦,那,诶!!!”眼看齐方素给元宝戴好墨镜就要走了,安木槿也连忙起身跟出去,边走边跟工作人员说,“麻烦你等会儿,我去和齐先生说两句话,然后再回来办卡。”
安木槿在美容院门口截停齐方素,匆匆问道:“齐老师,你住在哪里呀?可以告诉我具体地址吗?”
齐方素用眼神问安木槿问这个干嘛,但眼神被黑乎乎的镜片挡住,安木槿没接收到。
不过她自动自觉回答了:“我刚才跟齐老师说过了的,我一家都是花艺师,我自己也学过花艺,平日里都有练习的。为了表达我对齐老师的敬意,想给齐老师寄我的作品,我们家的传统就是这样,送礼物给自己尊敬的人,就是要送自己诚心创作的作品。而且我也想请齐老师帮我看看哪里需要改进,我很相信齐老师的眼光,艺术都是相通的,齐老师在音乐上这么有造诣,那么在花艺上,也一定会有独特看法,能得齐老师的只言片语,是我莫大的荣幸。”
齐方素冷着脸,语气不善地说:“我不需要。”
安木槿立刻接话:“是我需要,我需要齐老师,老师,你帮帮我。”
齐方素不想再和安木槿废话,面对双眼闪闪发亮并满脸崇拜盯着他的安木槿也没有交谈的意愿,抬步就往他的车走去。
安木槿连忙小跑着跟上,并大跨步冲到齐方素面前再一次挡住他。
“不行!齐老师你可要小心了!要是你不答应我的话,糯米会咬你的!”
安木槿作势将糯米举起,举到和齐方素双眼差不多的高度,还学着小狗凶狠的叫声“汪”了一下。
瞧着一团刚洗完澡的、香香白白蓬松如棉花糖的、咧着嘴吐着小舌头仿佛在笑的、毫无威胁力的糯米团子,齐方素:“……”
齐方素没搭理安木槿,抱着元宝绕过她,径自回到车上,发动汽车扬长而去,半点不留情。
“呵!”被丢在路边的安木槿发出嚣张又响亮的笑声,咬牙切齿自言自语,“你怎么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啊小齐,过两天我就在教室抓住你!”
为了给自己加油打气,安木槿抱起糯米,张嘴就咬糯米那被洗得蓬松无比的脑袋毛。
莫名其妙损失好几根毛的糯米:“……”
安木槿吐出嘴里的狗毛,折回美容院,问了办会员卡的价格,而后给安木丹打了个电话,问他借两千块。
安木丹怪道:“你已经欠我好一大笔侦探费了,还要借钱?”
安木槿不耐烦了:“啧,你给不给嘛?”
“借钱你还这样态度恶劣……”安木丹嘀嘀咕咕,又不敢不给,“给,以后记得一并还给我啊。”
他们姐弟间的相处习惯就是如此,谁的气势足,谁就能往前进一步,但很快又会因为气势弱了下去而退回原地。
安木槿挂了电话,点进微信收钱,在美容店办了会员卡,充了两千块。
糯米在安木槿怀里眼巴巴瞅着她,安木槿低头亲亲糯米,便打开宠物包让它进去,启程将它送回舍友家中。她和舍友说接下来的半年都由她带糯米去洗澡,每个月去一次。
舍友为难道:“不好吧?我自己家的狗,怎么可能让你破费带去洗澡?”
安木槿摆摆手说:“没事,我喜欢糯米,花点小钱是应该的。”
“可是……一个月才洗一次澡,糯米得馊了。”
“……那,中间要是馊了你就负责带它洗澡嘛,反正每个月的15号那天就交给我。”
“你到底想干嘛?”
“为我这一成不变的生活找点刺激。”
“带狗去洗澡很刺激吗?”
“……”
离开舍友的家后,安木槿坐地铁回公司宿舍。
正好是下班时间,地铁里人很多,安木槿挤不进去,也不想挤,便坐在地铁站的座椅上等到人少好进车厢了再说。
她很饿,但她晚上是不可以吃晚饭的,必须保持身材。每周都要上称,记录体重,发给练习生管理员,遇到舞蹈课的话还得当场称体重,要是胖了,不仅会挨骂,还得挨罚,要被老师盯着跑够两小时,还要被管理员盯着,连早饭和午饭都吃不了多少。
习惯饥饿的滋味,让自己瘦成一根杆,是每个要出镜的艺人的必备修养。
肚子是空的,心却是满满胀胀。
她安静下来,和齐方素近距离接触的滋味开始无限度生长,与齐方素有关的向往再一次开始蚕食她,极度强势,几近让她失去自我。
她恍惚觉得自己有点自虐倾向,齐方素不爱搭理她的模样,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