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木叶医院,宇智波佐助醒了。
醒来的那一瞬间,佐助有些恍然,他想都是梦的吧,被族人血液浸湿的土地、爸爸妈妈的尸体、手握利刃的尼、尼桑都是做梦的吧。
但他这些虚假的幻想,很快就被闻讯而来给他做检查的医忍打破。
太明显了他想,他们看着他时那种带着怜悯又忌讳莫深的目光……让自己再也没有去逃避那个泛着血腥味的可怕事实。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地狱业火焚烧般炙/痛/难/耐,但四肢却像掉进了冰窟窿。
为了躲避那些目光,佐助把头瞥向窗外,就看到窗台上放着一只描绘着樱花纹路的花瓶,里面插着三只开的灿烂的向日葵,金色的花瓣在蓝天的映衬下带着不合时宜的昂扬生机。
“这是……”
“啊,那个啊,”给他做检查的医忍道:“是佐助君的朋友带来的呢,这几天他们可是雷打不动的来探望你哦。”
“说起来,也是自从你的朋友们来过后,佐助君的情况才开始好转的,啊,这就是友情的力量呐……”
窗外碧空如洗,风从湛蓝的天际吹进病房,拂过向日葵金色的花瓣,佐助好像闻到了向日葵的花香和阳光的味道。莫名的,脑海里鲜血淋漓的场景就变成了某个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笨蛋白痴的脸。
佐助:……
小团扇苦大仇深的表情有一瞬间崩裂。
检查完身体,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佐助就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医院,他的行李实在少,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就只剩下怀里的那瓶向日葵。他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生病时那个被他曾经称为尼桑的男人总是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医院陪他,里面装着他需要换洗的衣物、喜欢的恐龙布偶、爱玩的小木剑、爱吃的小西红柿和木鱼饭团……然而下一秒,这些画面又被男人滴血的长刀,以及父亲母亲倒在血泊的场景所取代。
“这些天多谢照顾,再见。”受过良好大族教养的小团扇跟医忍礼貌道谢,抱着向日葵拉开房门,就跟门外同样抱着一捧向日葵的鸣人对上了。
黑眼瞪蓝眼。
“啊!”鸣人愣了下,脸上的笑容咧到牙根,惊喜道:“佐助你这家伙终于醒——”
“——啪。”
没等鸣人说完,眼前的门就被人重新关死。
门外的鸣人&小樱:“……”
门内的医忍们:“……”
“那个……是有什么问题吗?”医忍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伤害到这个可怜孩子的脆弱心灵:“那两个孩子就是这些天一直来看望你的朋友呢。”
佐助:“……”
还没等他因为医忍那种带着怜悯的语气感到不爽,门外就突然响起了鸣人炸毛地敲门怒吼。
“混蛋佐助!给我开门啊!”
“我说你就是这么对待来看望你的朋友的嘛!”
“岂可修!混蛋佐助!”
“给我开门啊混蛋佐助!”
“喂,那边的金发小鬼,医院里禁止喧哗!”
“可唔唔唔——”
我赶紧捂住鸣人的嘴,对路过的医忍道歉:“斯密马赛!”
门外传来女孩子捶男孩脑门的响声,以及女孩子压着嗓子的怒音:“给我小点声啊,八嘎!”
吵死了,佐助想,但这种吵闹声却让他心里难得舒服了不少。于是他重新拉开房门,冲门外的鸣人翻了个白眼,“笨蛋白痴。”
“岂可修,”鸣人果然又炸了,把手里的向日葵一把摔在地上,追上越过他们离开的佐助,疯狂跳脚,“混蛋佐助跟我决一胜负吧!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的说!”
佐助继续往前走,目不斜视,单手插兜,酷的一批,然后一句KO鸣人:“白痴。”
“啊——混蛋佐助!”
远处传来医忍的怒吼:“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啊嘞,斯密马赛!”
被他们遗忘在背后的小樱&地上的向日葵:……
妈的,拳头硬了。
出了木叶医院,我和鸣人一直跟在佐助屁股后面,难得的是,平日臭屁得不行的小鬼居然没有让我们滚开。
于是我们就走过木叶长长的街道,一路回到宇智波族地。
族地外围墙壁上象征骄傲的团扇族纹色彩鲜亮如常,而昔日被警卫队来回巡逻警戒的族地入口却拉上了黄色警戒线。
这是上辈子的我从没来过的地方。
毕竟宇智波是十分排外的,上辈子的小樱和其他喜欢佐助的女孩子哪怕再想缠着佐助,也从来没有进入过这里;而宇智波灭族后,这个地方便成了人们闲言碎语里充斥着枉死冤魂的不祥之地;等到四战结束,村子在卡卡西老师的带领下开始重新规划建设休养生息,而破败的宇智波族地也被彻底拆除,成为泯灭在历史长河中的沙砾。
宇智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