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提起那个姓氏,经历过那段动荡岁月的老人便会发出一声叹息,对孩子们说道:那是被诅咒的一族啊……
"鸣人,小樱。"
佐助站在族地入口呼唤我们的名字。
“嗯?”
他没再回答我,刚满七岁的弱小孩童只是想从同伴的应声里汲取力量,等了一会儿,佐助伸手拉开警戒线带着我和鸣人钻了进去。
空荡的街道上,寂静到吓人。即使已经被暗部清洗过了,但空气里依旧散发着血腥的铁锈味。
佐助却恍若未觉,像是邀请朋友来族地参观似的,指着不远处花草都被压折的小广场,“那是公园,紧挨着仓储和水库……”
“……以前这里很热闹的。这儿,是一家水果店,妈妈经常带着我来买水果,这家的婆婆总是送我好多番茄。”
“……”
阴沉、冷漠、一心只想变强复仇的中二少年居然会做这种“八嘎”的事吗?
我有些恍然,朝前面的抱着向日葵的小团扇看去——夕阳的余晖从他背后照耀过来,模糊了记忆里那个决绝的、不肯回头的、誓要斩断一切的少年的背影,只剩下他的影子、和我们的影子一起被拉的老长、彼此交织。
“这儿是一家三色丸子屋,”佐助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爸爸,还有……”他停顿了下,"……都很喜欢来这里逛。”
“这个湖,我曾在这儿练习豪火球术,我练了很久……”他在湖边停下,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起初我掌握不到要领,烧得满嘴都是血泡,妈妈帮我上药的时候,痛得我直掉眼泪。”
“后来我成功了,爸爸对我说‘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说的很平静,我却觉得眼睛酸涩,一低头,眼泪就掉下了来。
这漫长的一路上,他好像一直在失去。
跟鸣人不一样,鸣人越往前走收获的就越多,伊鲁卡老师、第七班、同期们、自来也、我爱罗、佐井、奇拉比……友情、爱情、亲情,然后功成名就。
但佐助他生下来就拥有了普通人羡慕的一切,高贵的出身、傲人的天赋、圆满的家庭……然后,他每往前走一步就会开始失去。
先是家人,然后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羁绊,在谎言里杀死深爱的哥哥后马上得知一切真相,让他在最后的最后连一直支撑他前进的复仇意志也失去了。
人们说,这是宇智波的诅咒。
他们一生都在追求能够守护一切的力量,但写轮眼的力量却往往在失去后才能被激发。
失去的越多力量就强大,失去的越多就越渴望不会失去的力量,所以往往最后的结局是,宇智波失去了所有,只剩下了力量。而失去一切、只剩下力量的宇智波终将在力量中迷失自己,被力量吞噬自我。
就像失去一切的斑要毁灭全世界;失去一切带土要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而佐助,现在的他只是静静地走在曾经和爸爸妈妈哥哥走过的街道,静静地停在湖边看着水面上自己孤独的倒影。但我知道,他曾经也像他的前辈们一样,斩断木叶的羁绊,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换取能够复仇的力量,最后失去一切。
“走了,鸣人、小樱。”佐助并没有停留太久。
他离开湖边,带着我们一直往前,最终停在了一座样式极为讲究庄重的宅院前,小团扇说:“这就是我家,我曾经的家。”
我抬头看去,大门前挂着两个面目全非的灯笼,灯笼上面绘着的团扇族徽被飞溅的血迹模糊。
他推门而入,一进门的影壁上照例绘制着团扇族纹,但被宇智波视为荣耀象征的图案中间却被一道巨大的裂缝贯穿。佐助并没有多做解释,他看了眼后便转身走进大宅。
客厅的门被打开,浮尘落下,发酵后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里有些呛,刺激得我们眼睛鼻子一阵酸痛。
“……我……我回来了。”他小声说。那声音轻得像刚刚飘落的尘土,散落在寂静的空间里,微乎其微。
看着落满灰尘的地板,佐助脱下鞋子踏入其中,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小脚印。我跟鸣人也脱掉鞋子紧随其后。
鸣人抿了抿唇,大声喊道:“我、我们是佐助的朋友的说,然后、那个打扰了!”
果然是从来不曾去朋友家做客,连礼貌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回去以后可以邀请他们去我家玩,小樱想。
佐助带着我们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父母遇害的房间时,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拉开那道门,却没有走进去。
他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墙壁上、地板上,一片一片斑驳的暗红痕迹。
“小、小樱,”鸣人有些害怕,伸手握住我的手,“佐助!”然后他又拉住了佐助的。
我们三个就这样,手拉着手、共同站在了宇智波佐助的梦魇之上。
那个夜晚,那个会在未来反复出现在宇智波佐助梦境里的夜晚,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那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