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迷津的人络绎不绝。
怀度声名在外,每次来听讲经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几乎要把门槛踏破,玄策就是抓住这一点,在外偷卖讲经会名额,凡是交钱的都由他带进去,保证能听到怀度师傅的教诲。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带的人多了,直至今日,事情才败露。
此刻玄策的声音已带了几分哭腔:“师傅,我也是被逼的。我娘病了,实在没钱买药,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即便老者面上闪过一丝不忍,面上依旧没有松口,殿内光线昏暗,众人只听到一声叹息。
“你走吧。”
玄策心里一紧,殿外豆大的雨滴狠狠砸向地面,劈里啪啦的雨声混合着殿内低低的呜咽抽泣,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脸上挂着或同情或愤恨的表情。
薛阑的脸色越发难看,胸口处沉闷的痛让他几乎喘不上气,忽然间,他听到玄策说道:“师傅,若换了阿霁,你也会这般公允明正,也会赶他走吗?”
许是知道了自己没有了再留下的可能,地上的人抬起头盯着怀度,问出了自己颇为好奇的问题。
怀度面色一顿,不等他答话,地上的人带着幽幽怨气轻声开口说道:“我看不会吧。”
轰隆——
霎那间,雷霆闪电将昏暗的殿堂照得亮如白昼,老者像被说中某种心事一样,面色复杂的看了薛阑一眼。
对面的少年浑然没听到二人在谈论什么,他感受到那温和又熟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抬眼回望过去,岂料下一秒,他喉头一热,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岑月猛地睁开双眼,惊讶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薛阑在梦中都如此抗拒回忆。
她站起身刚准备唤醒薛阑,后知后觉又感觉到什么,慢慢转头朝旁边看去,只见几米外的灌木丛中一双幽绿凶煞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岑月只感觉无数凉意顺着脊背直窜到头顶,这里竟还潜伏着一只梦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