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糖葫芦:“姑娘买一个吧,又大又圆的山楂,还新鲜着呢。”
岑月不忍拒绝,想要付钱时却发现自己没带钱袋。
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盯着那串糖葫芦和老人殷勤和蔼的笑,羞涩道:“那个....”
身后的人放下一些碎银,而后接过老人手中的糖葫芦:“不用找了。”
岑月微微一愣,接着对上薛阑漆黑的目光,她怀疑的盯着对方:“你跟踪我?”
薛阑并未否认:“我只是担心你。”
岑月面露不满,先是强制性的给她戴上浮花锁,现在又要无时无刻掌握着她的动向,下一步是不是就该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了?
薛阑讨好般的将糖葫芦递到她面前,忽然想起在西陵时岑月也曾这样哄过他。
岑月显然与他想到了一处,她犹豫着接过薛阑手中的东西,心道,果真时过境迁,薛阑竟然也会有给她买糖葫芦的一天。
两人并肩沉默的走着,岑月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糖葫芦,侧目朝身旁人看了一眼。
她忽然发现薛阑脸上的疤痕已经消的快差不多了,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岑月眨了眨眼,心道秦郁给的什么药膏,这也太神奇了?拿去卖岂不是发财了?
薛阑察觉到身旁人的视线,唇角微弯,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几乎很难让人察觉,他默不作声的走着,在某一刻又转过头,假装不经意的对上她的目光。
昏暗的月光照在他秀美如玉的脸上,他黑眸莹润,彷佛含着一汪春水,又仿若海棠映雾,表情看似疑惑,眼神却又直勾勾盯着对方,带着不动声色的缠绵,蛊惑。
就像常年混迹于声色犬马的姑娘,熟练的撩拨着懵懂无知的客人,仅仅一个眼神,便让其乱了方寸。
岑月彷佛陷进去般,几秒后慌乱的移开目光,她脸颊微红,不可否认的是,这张脸确实很好看。
“你在看什么?”薛阑忽然道,“这疤很丑吗?”
岑月摇头:“没有啊,恢复的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薛阑故意道:“和以前比呢?”
岑月看他一副在意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没什么区别,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比起金钱,权势,很少有男子去在意自己的容貌,便是寻常女子,对脸的上心也很少到薛阑这种程度。
思及此,岑月道: “男子汉大丈夫,留个疤也没什么,好多男人认为疤痕是战斗的勋章,都以此为荣呢。”
薛阑顿了顿,直言不讳道, “如果留下疤痕,你更不可能喜欢我了吧。”
岑月脑子蒙了一瞬。
“不是说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吗?”薛阑垂眸看着她,蓦地想起她与狐玉的亲密举动,又想起今晚她在自己面前打听一个陌生的男人,瞬间打翻了醋坛子,眼底顿时化作痴痴怨气,“不是夸这张脸好看吗?”
既然如此,只看着他不就好了?为何还要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岑月的心再次慌乱起来,他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讪笑两声,赶快敷衍过去:“喜欢一个人又不能只看脸。”
“我困了。你困不困?”岑月装作困倦的样子,恨不得立马离开此地,“我们快回去吧。”
说着她一溜烟走远了。
薛阑眼中浮现些许自嘲,论家世,论出身,论品性,他样样不如谢重川狐玉之流,自然也不可能是她心中的良配。
他扯了扯嘴角,卑劣的想,那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断然不会放手。
*
碧云天,黄叶地。
一眼望去,苍翠群峰也染上了寂寥枯色,山花已谢,秋水澹澹,几只南下过冬的大雁从天边划过,它们扑棱着翅膀,逐渐远去,最后成了一个个看不清的黑点。
马蹄哒哒,车厢内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岑月能明显感受到那股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让人想忽略都难。想起昨晚薛阑的话,岑月便一阵讶然。
原以为薛阑是有些爱美,不想是因为她。
他怕自己脸上留疤,被自己嫌弃不好看吗?
照这么说,一向只穿黑色的他忽然换上那些颜色鲜艳又漂亮的衣服,不会也是穿给她看的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岑月越想越新奇,眉梢眼角都带着些兴奋。
“你笑什么呢?”狐玉奇怪的盯着她。
岑月立马回过神:“我笑了?”
狐玉啧啧道:“自己在那傻乐还不知道。”
岑月心虚的看了一眼薛阑,对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脸上也带着些疑惑的表情。
“快到临都了,我兴奋。”
狐玉立马来了精神:“我也兴奋,等找到我哥哥后,我让他请你们吃饭。”
一说起哥哥,狐玉就满脸自豪:“我哥长得可好看了,特别厉害,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凶,但人还是很好的。”
“不过不用担心,你们是我朋友,他肯定喜欢你们。”
狐玉滔滔不绝的夸着他哥,全然没注意身旁薛阑无声冷笑的模样,马车猝不及防停住,狐玉反应不及时,差点摔了跟头。
薛阑唇角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