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话砸的久久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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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一遭变故,众人都警惕了不少,索性后面的路程一切顺利。
几天后,他们终于安全到达了临都。
狐玉将头探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临都街景,原以为西陵已经够繁华热闹,却不想比起临都还是差了一些。
宽阔整洁的临都道上酒肆楼阁矗立,街市香袖挥盈,里坊遍地,处处茶雾烟气升腾,喧嚣沸腾。
唯有岑月一副魂不守舍,惴惴不安的样子。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瞟了薛阑一眼,深知在临都的日子断然不会太平。事实上,在原著里薛阑这个人物此刻才刚出场,由于不是主角,作者对他的介绍也是草草几笔带过。
岑月能掌握的消息少之又少,她只从系统那得知,这临都便是薛阑的丧命之地。
薛阑的身世,死因,种种谜团如迷雾一样,在岑月心头挥散不去。
季行舟与众人别过回宫去了,临走前他特意邀请岑月等人来参加太后的生辰宴。
狐玉双眼放光,他从小便听族里的长老说皇宫乃是天底下最华丽漂亮的地方,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进宫去看看。
“真的可以吗?”
“当然。”季行舟点头道,“各位都是我的朋友,朋友来家中做客有什么不可以呢?”
江映柳眉头思索,一副纠结的模样,如今她已将谢重川平安送至临都,任务完成,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谢重川不肯放过这个让江映柳留下的机会,满怀期待的说道:“映柳,不如你也一起来吧?”
“是啊。”岑月附和道,“江姐姐你何必着急回去?在这多休息一段日子吧。我实在舍不得你走。”
江映柳面露动容,几人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谢重川等人当作十分重要的朋友了,就这么离开,当真有些不舍。
何况季行舟盛情邀约,她并不好拒绝。
江映柳松口道: “好。”
谢重川面上飞快划过一抹喜色,眉梢眼角都是遮挡不住的笑意。
马车很快到谢府门口,一位精神烁烁,收拾的极为利落的中年人,站在石阶上翘首以望,看到谢重川从马车上下来。
他激动的老泪纵横,扑过去喊道:“少爷。”
谢重川亲切的喊了句:“容叔。”
被叫做容叔的中年男人,拉着谢重川打量个不停,心疼道:“少爷,离家这么久,你都瘦了。”
谢重川哭笑不得,指着身后江映柳一行人道:“容叔,他们是我的朋友,咱们快进去吧。”
“少爷的朋友就是咱们府上的客人。”容叔打量着众人,眼神在落到薛阑身上时,明显一愣,他笑了笑,招呼着门口的小厮帮众人拿行李,“各位快请进,快请进。”
薛阑微微蹙眉,他宁愿去住客栈,也不想住在谢重川家中,可惜岑月似乎很喜欢这里。
他纵然不满,也不能说出口。
谢府装饰的极为雅致,藤萝翠竹,香纱玉阶,窗前廊下挂着名贵的吊兰,虽已呈凋零之势,却依旧能窥得那惊心动魄的美丽。
容叔给众人都安排好了房间,又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他一整天都十分兴奋,此刻笑得更是合不拢嘴:“自从少爷走后,府上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狐玉大快朵颐的吃着,闻言问道:“谢大哥的父母呢?”
容叔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不说话了。
谢重川:“去世了。”
饭桌上顷刻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狐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
谢重川毫不在意道:“没事,这有什么?”
“我父母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是我哥把我带大的。”狐玉放下筷子,神情有些落寞,“就是不知道他人现在在哪呢?”
谢重川:“别着急,只要他还在临都,就一定可以找到。稍后给我一张你哥的画像,我派人去找。”
狐玉:“好啊好啊。”
他一扫脸上阴霾,兴奋的和众人商讨着一会要去哪里玩,唯有薛阑从始至终头也不抬,认真的挑着碗中的鱼刺,他挑好后又小心翼翼的鱼肉夹到岑月碗中。
岑月瞟了他一眼,许是薛阑的眼神的期盼太过灼热,她忍不住笑了笑,夹起来吃掉了。
薛阑见状彷佛备受鼓舞,紧接着又往她碗中放了一小块鱼肉。
岑月急忙阻止:“不要了不要了。”
薛阑闻言丢掉手中的鱼肉,转而又替她去夹别的菜。他每次夹到岑月碗中后,都一脸殷切的注视着她,岑月被他看到不得不将碗中的菜吃掉。
“那个....”她斟酌道,“其实你不用给我夹菜,我自己可以。”
薛阑一愣,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岑月看着他受伤的神情,急忙讪笑两声:“喜欢。”
这段时间薛阑一直不遗余力的讨好她,事事巨细,体贴入微的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一想到这,岑月就颇为头疼,她当初让薛阑表现好点,本意是不想让他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哪知道竟会造成今日这副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