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上挑,看上去很不好惹。
令岑月惊讶的是,她竟然走在季行舟前面,季行舟安静的跟在女人身后,好似早已习以为常。
寿宴上不断有人起身说着恭维好听的祝贺词,到后面岑月等人都听得耳朵快起茧子,狐玉打了个哈欠,失望道:“没想到这么无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谢重川无奈的笑了笑:“宫廷宴会一向这样,无聊的很。”
高台上太后也看上去兴致泛泛,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端庄优雅,对季行舟道:“皇帝,不是说国师给哀家准备了一份惊喜吗?”
季行舟:“母后,现在要看吗?”
太后:“让他去准备吧。”
不多时,风凉玉入场,狐玉眯了眯眼,挑剔的打量着他:“这就是要抢谢大哥饭碗的国师吗?”
这声音属实不算小,谢重川吓了一跳。
风凉玉似有所感,朝几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眼底划过一丝惊愕,紧接着触电般的收回目光。
几个小太监抬来一架古筝,放在风凉玉面前。
风凉玉一甩袍袖,从容入座,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琴弦,琴音泠泠,如山涧清泉从宾客们耳畔流过。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琴音中时,有人指着蓝天,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天际无数密密麻麻的飞鸟挥翅朝这边飞来。
这些飞鸟尾羽五彩缤纷,它们极有秩序的排成一排,随着琴音的旋律在空中飞舞,旋转,跃动。
人们惊讶的合不拢嘴,饶是见惯了世间奇景的太后也不免为此惊叹:“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那琴音或激昂,或平缓,如昆山玉碎,又如芙蓉泣露,直到弹完最后一个琴音,飞鸟忽而变换阵势,在空中摆出一个硕大的寿字。
风凉玉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朗声道: “愿太后福如沧海,寿比灵椿,永保千岁。”
太后脸上终于露出了入座后的第一个笑:“好好好,风大人有心了,哀家很喜欢你这份礼物。”
看太后如此高兴,季行舟也不面露笑意,大手一挥:“赏。”
“作秀。”狐玉撇了撇嘴。
风凉玉一个眼刀扫了过去。
狐玉眉心一跳,这国师耳力竟然这么好?他虽心虚,却还是壮着胆子瞪了回去。
看过风凉玉的这出好戏后,宴会上表演的歌舞着实有些无趣,太后看了一会便借口身子乏累,被婢女搀扶着下去休息去了。
太后一走,众人便松散了许多,没一会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闲聊起来,就连身为君王的季行舟都无精打采,兴致泛泛的模样。
唯有一人坐的板正,一言不发的盯着起舞的歌女,他仪态很好,一看便是世家贵族从小被训练出的。
少年面色如常,他眼神坦然,气质宁静,如一棵遗世独立的孤松,仿佛周围任何喧嚣吵闹都与其无关。
岑月很快便注意到他,并非因为此人出尘的气质,而是这人是个病骨头,少年苍白的脸上萦绕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孱弱病气,仅仅是坐了这么一会,他唇色便有些发白,饶是这样他仍在强撑。
看似是外表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的青松,内里早被青虫蛇蚁蚕食腐朽,变成了一段死气沉沉的枯木。
薛阑眯了眯眼,眸底划过一丝危险的意味,向对面的少年投去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
巧的是,那少年也抬眼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眼神锋利如刀,一个眸光死寂如雪。
薛阑盯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心脏似有所感,蓦的抽痛起来,他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那疼痛险些让他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 岑月注意到他的异样,担忧的问道。
说话间,那少年已经收回视线。
众人纷纷看向薛阑,只见他惨白着脸摇了摇头,而后朝谢重川问道:“那个人是谁?”
谢重川朝着他的眼神看去:“哦那个啊。”
他在脑中搜寻着此人的身份,恍然大悟道:“是安乐候的独子,祈安。”
轰——
岑月只觉得脑中轰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没拿稳。
是他。
原著中被薛阑杀掉的病怏怏的世子。
“好端端问这个干嘛?”她竭力维持表面的镇定,若无其事的问道。
薛阑摇了摇头:“没事。”
岑月抿了抿唇,看情形,他们并不认识对方,这两人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薛阑不惜大动干戈的杀掉他。
谢重川笑了笑:“他身体不好,平日里不经常露面,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岑月:“为什么身体不好?”
或许是觉得在这种场合讨论别人私事不好,谢重川压低声音,飞快道:“小时候被下过毒。”
岑月:“下毒?”
“嗯,这事当时在临都还轰动一时,据说是因为侯府后院争风吃醋,有一小妾因得不到侯爷宠爱,对侯夫人心生妒忌,便偷偷给当时尚在襁褓的世子下了毒。”
“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却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以前他连面都不露的,现在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