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只注意到一旁的国师向皇上递了几支香火。
此时季行舟额上已冒出虚汗,好在风凉玉安慰道;“没事的,陛下,这香灰软,拿紧了容易折换一根就好了。”
季行舟点点头,将新的香火插上,好在这次没有事故发生。接下来只要叩首行礼,这仪式就算完了。
他缓缓跪地,弯下身子的一瞬间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但又很快消失。
季行舟抬头时发现原本好好插在炉鼎中的香火又断了,还是当着朝臣百姓的面断掉的!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虽都不说话,但他们结合方才风凉玉的举动,不难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祭神的香火竟然断了两次!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在有心之人眼中,这无疑是上天的暗示。
一次还可以说是偶然,两次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上天对季行舟这个皇帝的不认可。
别人能想到的,季行舟自然也能想到,此刻他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
不远处的岑月也注意到这一幕,他们身边来看热闹的百姓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狐玉伸长脖子,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巴巴的让别人来看。”薛阑玩笑似的看着上面的人,嘲讽道,“看什么?看他笑话?”
狐玉差点不道德的笑出声。
薛公子嘴巴真毒,他想。
此时风凉玉又帮季行舟换了第三次香火,季行舟的手已经有些冒汗了,当他从风凉玉手中接过香火时,意外再次发生,原本燃着火星的香火被风吹灭了。
季行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风凉玉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两人就这么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才艰难完成最后的祭拜仪式。
结束的那一刻,季行舟不由得生出一种解脱。
按照惯例,在天坛祭拜完后,皇帝还应到供奉皇家牌位的白马寺祭拜先祖,上香祈福,以显孝心。
出了这档子事,季行舟都怕自己还没进白马寺大门,列祖列宗就已经从地底下爬出来将自己打一顿。
在去白马寺的路上,他明显情绪低落,就连和岑月几人说话时都心不在焉的。
狐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不解道:“有这么严重吗?神仙还不让人犯错了?”
风凉玉冷飕飕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完,他甩袖离去。
狐玉愕然的看着他,下一秒火冒三丈:“这个人和我杠上了是吧。我好端端说着话,他呛我干嘛?是不是欠收拾?”
他撸起袖子,作势要过去打风凉玉。
“好啦好啦。”岑月劝道,“快把袖子放下来吧,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狐玉冷哼一声,对着风凉玉的背影狠狠挥了几下拳头:“还敢教训我?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风凉玉似有所感的扭过头,丢给他一个冰冷无比的眼神。
谢重川咳了一声:“小玉,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对国师这么大敌意,国师人还是不错的。”
“不。”狐玉摇摇头,“和你没关系,我现在是单纯看不管惯他这个人。”
“牛什么啊,不就是个国师嘛。”他小声嘟囔着。
谢重川无奈的笑了笑,他眼神飘到前方季行舟身上,怜爱道:“陛下方才应该吓坏了。”
“祭祀从先帝登基起每年都有的,从来没有哪一年像今日这样发生了这么多意外,况且这是陛下第一年祭拜。朝中大多数都是先帝时就在的老人,受先帝影响都迷信的很,日后怕要抓着这一点不放了。”
狐玉长长的哦了一声:“难怪风凉玉在朝中如此有威望,他不就擅长装神弄鬼,唬的人一楞愣的。”
他今日算是和风凉玉杠上了,无论说什么都能拐到风凉玉身上,明里暗里的贬低两句。
岑月好奇道:“先帝为什么这么迷信啊?”
因着单关城的缘故,岑月对这个老皇帝简直没有一点好印象,连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将士都能杀害,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小声一点。”谢重川提醒道,“这还要从大齐建立之初讲起。”
“一百多年前,先祖率领军队攻入寻安,那个时候临都城还叫做寻安,当时在位的前朝皇帝永乐帝自缢殉国,整个皇宫乱作一团,先祖下了命令,凡前朝余孽,不论皇族还是宫人将士,均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有一些嫔妃皇嗣在护卫的带领下侥幸逃脱,他们乘船沿着城外的临江北逃,可惜没多久就被齐军发现。”
狐玉也忍不住被吸引过来,追问道:“然后呢?他们逃掉了吗?”
“没有。”谢重川摇摇头,“他们追了上来,眼看没有了活路,许多无辜的宫人开始求情,表示自己愿意归顺,可齐军誓要赶尽杀绝。”
“后来船翻了,姜朝的人掉进了临江,江水汹涌,很多人来不及挣扎就沉了下去,饶是如此齐军也没放过他们,纷纷朝水里射箭。当时船上还有一位很厉害的巫师。”
“巫师见状十分生气,不知道他设了什么法术,落在江水里的人连同他自己都一并消失了。除此之外,巫师还对齐朝每一任君王的寿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