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薛阑看着他,漆黑的眸勾着点冷意,直觉风凉玉一定知道些什么,“什么叫等通道再次出现?”
风凉玉神色如常:“水底有块镜子,名虚空镜,陛下他们进到那里面了。”
江映柳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风凉玉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冷淡道,“重要的是怎么想办法进去,拖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谢重川面露担忧:“难道你不知道进去的办法?”
“不知道。”风凉玉沉吟,“所以只能等通道再次出现,据我观察,消失在水底的人或许是进入了虚空之中,水面就是那地方的入口,连接着虚空与外界的通道。”
想起先前风凉玉阻止自己调查失踪工人一事,谢重川心中凛然,他既然早知道,为何一直瞒着不说?
他有心询问风凉玉,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扑通一声,薛阑竟然跳进了河里。
江映柳面色微变,她尚且来不及阻止,那少年就直接跳了进去。
薛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往水底游去,不知游了多久,他果真在水底看见一块手掌大小的镜子。
那镜子周围镶嵌着一圈坚硬冰冷的金属,其上雕刻着古朴神秘的花纹,在水底微微闪着暗色光泽,薛阑将其拿在手中,镜面晶莹,倒映着他干净的眉眼。
就是这东西将岑月吸走了?
他翻来覆去也没找出这镜子究竟有何玄机,风凉玉说水面是连接虚空和外界的通道,他们只能等通道再次出现。
想到这,薛阑面上不禁有些浮躁,岑月尚且不知安危,他等不了这么久。
刹那间,周围安静潜水的游鱼蓦地不安起来,其中几只飞快甩动鱼尾,在水中划出一道道波浪线,似乎想要逃离什么。
薛阑抬头看了看水面,他眼神微沉,随手将镜子收在身上,而后向上游去。
*
岑月三人跪在人头阵前,姜钧就站在一旁,面色说不上阴沉,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倒是其他人一个个神情激愤,苦大仇深的盯着季行舟,大有将他碎尸万端之势。
“长老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蓦地打破了林间安静的气氛。
岑月只听到一个沉重拖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那人似乎走的很慢,片刻后,那长者才拄着拐杖走到他们面前。
这长者发须银白,苍老的脸上已长出不少褐色的老年斑,眼珠虽有些浑浊,但那眼神中透出的神采却极为精神。
周围人看向老人的眼中无不充满着尊敬崇拜,岑月感觉,这老人的地位似乎比姜钧这个王上的地位还要高。
“长老就是他!”有个人指着跪在地上的季行舟,愤愤道,“那个狗皇帝就是他!”
长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狐玉默默打量着他,这老人看上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似乎比姜钧还不好惹。
“长老。”姜钧看见来人,恭敬的喊道。
长老应了一声,看向地上跪着的季行舟:“你就是齐朝的皇帝?”
季行舟不可置否,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
“长老,现在人都落到咱们手里了,为什么不杀了他?”姜钧身后的一个小喽啰叫道。
“对!杀了他给我们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长老布满皱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透过密密麻麻的人头阵,看向那块写满字的石头,眼底沉沉,让人琢磨不透。
“你们就是百年前从临江逃脱的前朝余孽?”季行舟看着那老人,语气带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意味。
老人看了他一眼,并未反驳。
季行舟继续问:“这么多年你们一伙人就一直藏在这里?”
有个脾气忍不住冲上来将他一脚踹倒:“说谁是余孽?明明是你们这些狗贼的祖宗趁乱谋反,窃取皇位。”
季行舟艰难直起身子,他头发上沾了些脏土,看上其有些狼狈,面色却凛然无畏:“自古成王败寇,何来窃取一说?”
“长老,依我说我们就挟持这小皇帝,夺回皇位!要是他们不答应,我们就直接杀了他!”
“对!窝囊了几十年,是时候反击了!当年归附大齐的那些大臣士兵要是知道王上活着,不知道有多高兴!”
在场的不少人纷纷附和叫好,姜钧平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波澜,唯有阿布冷眼旁观,嘴角发出无声的冷笑:“愚蠢。”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听的真切。
“你说什么呢?”一个大高个抡起拳头,作势要揍他。
阿布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他早就受够了姜钧这伙小跟班的欺辱,仗着自己“主子”有着所谓的皇室血脉,平日里没少干恶心人的缺德事。
外面过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早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了,也就姜钧这伙人整天做着复国的美梦。
他们藏身于此,刚开始连温饱都是问题,如今虽能平安活着,但大部分人连字都认不全,走到外面怕是连十岁小孩都不如。
复国谈何容易?
“我看你们真是在这待傻了,什么梦都敢做了。”阿布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