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漓见太一剑的剑灵如此排斥她制作的剑穗,难免有些小失落。
她也不想再勉强它,心想着好好劝说它同意再将剑穗拴到剑柄上。
岂料话还未说,太一剑突然迸发金光,“咻”地一声飞向窗外,须臾间就没了影。
剑气还将她手背划出一道极深的口子,让她更觉郁闷。
她只得作罢,将剑穗扔到桌上,处理好手背的伤口后前去栖梧宫找凤卿。
刚行至半路,凤卿却传音说有紧急的事必须先出门一趟,让她到栖梧宫后就在宫中等她回来。
浅漓暂且也没什么事,到了栖梧宫便径直去凤卿书房,挑出几本奇闻异录坐在窗前阅览打发时间。
等到黄昏时分也没等到凤卿回来,她先传音给夜长玦,告诉他自己今夜要留宿栖梧宫。
她正握着琉璃镜等回音,听得门外响起数道脚步声,她以为是凤卿回来了,赶紧起身迎上去,到门口却见是花榆以及两个天神。
她心中失望但仍笑着跟她们寒暄,等进屋坐下后问她们是否也是来找凤卿。
花榆笑容满面地来牵她的手,“我们是来找你的,听说你在凤凰姐姐这里,便也跟着过来了。”
浅漓现在非常不喜欢她的亲近,直接将手挣脱收回来,问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花榆也不介意她的疏远,直明来意,“下个月初七是你跟濯尘大婚满三千年之日,天帝觉得此日祥瑞,想设宴庆祝,特让我来问问你,可有什么要求。”
这话让浅漓心生惊讶,她只记得来仙域马上满三千年了,但具体是哪日还真记不清,天帝居然比她还清楚。
天帝最喜欢设宴热闹,她不好得拂他面子,但这种事她还是要先过问夜长玦,她没法直接做决定。
她也不找借口,实话实说,“这件事我要先问我夫君才好决定。”
夫君二字让花榆脸色微变,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浅漓叫夜长玦夫君,在她面前提起夜长玦时都是称呼尊上。
不过才一月左右未见,浅漓不仅搬去云屏峰,还跟夜长玦感情如此亲密了么。
她不动声色地轻撇一眼右侧坐着的东海大龙女敖琳琅,敖琳琅心领神会,立刻说道:“我听说神君今日在瀛洲处理冲破封印现世的凶兽金猊,估计要好几日才能回来。”
“神君为了维护仙域太平奔波劳碌,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夫人就该自己拿主意,替神君减轻负担。”
浅漓还未言语,另外一位天神、道祖鸿钧的大徒弟容千颜也跟着搭腔,“就是,我听说凤凰也赶过去了,夫人莫非完全不知道此事么?”
说着还掏出一块留影石投放虚空,上边是夜长玦挥动太一剑布下剑阵对抗金猊,凤卿在一旁帮他,画面中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容千颜看着虚空的画面又道:“凤凰跟神君并肩作战的场面实在养眼,万年前我就觉得他们很般配。”
她说完好像才发现失言似的满脸歉意看向浅漓,“夫人恕罪,小神一时口误。”
浅漓看都懒得看容千颜一眼,此人在她面前如此造作也并非第一次了,这仙域像这般德行的神仙,少说也有十个。
个个无非是仗着自家尊崇的身份,又有花榆打着天帝的名义在前面带头。
还笃定夜长玦并不在意她这个魔族来的公主,压根不可能理会这些小事,因此在她面前越发胆大肆意。
以前浅漓从不在意她们说什么,只当她们是跳梁小丑,完全没放在心上,但今天她们竟敢如此编排凤卿跟夜长玦,她岂能再忍。
她冷眼盯着花榆这个幕后纵容主使,语气凛冽,“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魔族时跟我说过的话么?”
花榆眼波流转,轻笑道:“妹妹说的是哪一句,时日太久我记不清了。”
“呵……”浅漓面露讽意,“你说你很喜欢我,真心拿我当妹妹。”
花榆笑容未变,“这话不曾有假,否则今日我也不会为了要给你庆祝大婚满三千年而来找你。”
浅漓又问:“那你还记得曾经说过凤凰姐姐是你最钦佩的女中豪杰么?”
花榆脸上的笑容这才渐渐消散,“你提这个做什么?”
浅漓突然发怒,一掌将容千颜拿出来的留影石拍得稀碎,极为严肃地道:“你们平日里总来对我说教,我只当你们心存善意,从未有过怨言。”
她矛头直指花榆,“你说真心拿我当妹妹,说自己敬重凤凰,却纵容别人说你妹妹的夫君,跟你敬重的凤凰姐姐站一起很养眼般配?”
“你自己听着不觉得恶心?他们为了仙域太平冒险去封印凶兽,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神仙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也就罢了,还敢如此编排损毁他们的名誉。”
“这种话你敢让她们在我夫君跟凤凰面前说半句吗?”
一番话质问得花榆惊讶万分,她没料到这次浅漓会突然支棱起来说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