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玦考虑许久也没有想出让浅漓心平气和同意搬去主峰的最好办法。
他于是先分析她究竟为何突然又不愿意住主峰,他记着以前她还满眼期待地想知道他为何让她搬过来。
这才住多久就耍起性子,若非翠微宫被他设下结界她进不去,怕是早就赌气搬了回去。
可他又没惹到她,突然闹起别扭总得有个原因。
他想起她好像是去见了凤卿回来后就直接来的侧峰,还说什么不去他的地盘。
结合刚才凤卿在她面前对他的误解指责,他觉得浅漓对他肯定也有什么误会。
他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便走到浅漓面前站定,将她拉起来,低头与她视线齐平,问道:“阿漓,为何又不愿意住在主峰,告诉我原因。”
闹僵后他还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让浅漓很意外,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总不可能告诉他,她刚住进去他就搬走,难免会让她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很可怜很像笑柄。
若是让昔日那些说教她的神仙知道,肯定要嘲讽她耍手段住进云屏峰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独守空房。
她赌气立刻搬走,或许可以让人觉得是她跟夜长玦互相没感情,总好过那些可以把她的尊严踩得稀碎的冷嘲热讽。
旁人暗地里对她不尊敬,夜长玦怕是从不在意与了解,她跟他解释这些,他八成只会觉得是她胡乱揣测别人,小题大做。
他怎么可能会明白她现在有多怕听到这种可以用来证明他不爱她的话。
再者她也没法跟他直白解释她这些纠结的小情绪,想胡乱找个理由搪塞,可抬眼却见夜长玦清眸中的疑惑很认真。
她心下一颤,不禁有些怀疑莫非是自己误会,他其实并没有打算搬走。
她想起他刚带她来云屏峰时与她坐在虚空,说那句‘主峰是我们以后常住之地’的温柔神情,顿时心软。
或许她应该先试探清楚,他为何会突然将太一剑收走,腾空卧房。
可惜她的话还没组织好,却听见夜长玦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太寒冷,别任性,搬回去住,我以后不常回去便是。”
这话瞬间让浅漓心头刚涌现的欢喜消散干净,极为失望,竟真的不是她多疑乱想。
他果真并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处境,甚至还觉得她也赌气搬出来,是任性的行为吗?
那她干脆任性到底。
她往后退步离他远远的,冷声道:“不过才几个时辰,你就忘记答应我互不干涉的承诺么?”
“或许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在任性胡闹,不值得当回事。”
夜长玦见她突然就变成小刺猬对他竖起尖刺,头疼之余更加疑惑不解。
他看她纠结半天不说原因,心想着何必为难她,这才说不会常回去住,不就是因为考虑到答应她的承诺么,怎么还反过来指责他?
难道因为主峰他住过,她就不愿意再住,非要跟他将界限划分得这么清楚?
他最近尽量在她面前收敛脾气,她半点感受不到他的退让就罢了,气性还越来越大,屡次三番给他添堵,这不叫任性叫什么?
他越想越烦躁,干脆不再多说,快步出屋到门外吹寒风冷静,约摸一刻钟后还是又转回去,想跟浅漓好好谈谈。
然而浅漓早已不在厅堂,他于是去卧房找,却仍旧不见,他便开了神识,探查到她竟躲在衣橱里,双臂环膝,用衣物将身躯完全遮挡。
他不禁被气笑,轻轻推开衣橱门,蹲到她面前,尽量语气平和,“阿漓,我们谈谈。”
正默默伤心的浅漓听见这话惊讶得眼眸微瞠,她发现夜长玦今日真的反常,居然没被气走还说要跟她谈谈。
她记起上次她满心欢喜地等他回来想跟他谈谈,可将近二十天他都不曾去找过她就罢了,知道她想跟他沟通后却说出那些捅刀子的话,让她耿耿于怀至今。
感情还算平稳的时候都没法谈,现在关系恶劣成这样,又有什么好谈的。
觉得她最近总任性不顺着他,跟他唱反调,他很不满所以想谈是吗?
他都不在意她的感受,凭什么他想谈谈,她就得跟他谈呢。
浅漓只当做没听见,心想着他脾气那么坏,低声下气这种事,不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君做得出来的,他觉得气恼了自然会离开。
然而她再一次低估了夜长玦的耐心,他不仅没走反而伸手将蒙在她头顶的衣裳全扯开,好似必须得跟她好好沟通一场才罢休。
浅漓早已经将青丝上的珠钗装饰全部取下,浓密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于肩。
因刚才一直低着头的缘故,两鬓旁较短的几缕发丝散落在她白皙的双颊,略显凌乱。
她不想让夜长玦看见她泛红的双眸,赶紧慌乱地去扯衣裳想重新盖住自己。
夜长玦干脆施法让衣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