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失不见,轻掐她下颌逼着她不得不面对他。
浅漓心中委屈突然达到顶峰,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声嘶力竭,“我究竟做错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夜长玦被她瞬间滚落的泪珠刺痛双眼,赶紧将她拉进怀里,有些无措地哄,“别哭。”
浅漓挣脱不开他,哭得更凶,泪滴化作珍珠滚落一地,“你走开,我讨厌你。”
夜长玦眸光微暗,也不再多说,只是手掌规律地轻拍她后背,任由她哭个痛快。
浅漓哭累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抬眸盯着夜长玦深邃双眼,直呼他的名讳,“夜长玦。”
她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想来很意外这天地间有人敢这么叫他。
夜长玦的确意外,已经几万年没人这么叫过他,提起他时都是叫濯尘。
明明是他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喊出来,却让他有陌生之感。
他没想到浅漓会这么叫他,刚成婚那会,他好像是告诉过她他的名字,但她只会称呼他为尊上来气他,最近难得会叫他夫君,可惜寥寥数次。
他猜不准她为何突然叫他的名字,只是没什么情绪地轻嗯一声,抬手擦拭她眼尾残存的泪渍,想安慰她,又担心多说多错,便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浅漓垂眸去看滚落一地的珍珠,心想这么多,那个小玉瓶肯定都装不下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夜长玦胸膛处被她来不及化成珠的部分眼泪濡湿的衣襟,紧闭了闭双眼,似下定决心般缓缓道:“和离吧。”
她说完才发现她的心跳得极快,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她说这话并不是因为冲动,可她也没有预想中的解脱轻松,她只觉得跳动得极快的心仿佛正在刀尖上起舞,不被割得鲜血淋漓不罢休。
而夜长玦也没有出现她设想的愤怒,悲伤等情绪,他仿佛没听到般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这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狼狈得像个笑话,忍不住猜测他在想些什么,是嘲讽她哪里来的勇气敢跟他说和离,还是在思考怎么打消她的念头并精准地将她最近日渐生长的锐气一并挫灭。
他压根不会理解,她真的恨极了不得不循规蹈矩当魔族公主做神君夫人的浅漓。
她知道此时和离,正中慕枫的下怀,她回到魔族后的日子越发举步维艰。
若是以前的她,兴许会权衡利弊,逼着自己耍点手段讨好夜长玦,好让他能给她分舍点庇护,对抗狼子野心的魔君们。
可现在她只想在她的自尊与骄傲被完全踏碎前用最好的姿态离开,他没有爱上她,更不会发现她爱他这件事,他们的开始不掺杂感情,结束也要一样。
至于今后的日子是好是坏,她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她勒令自己不再去猜眼前的夜长玦在想些什么,她心想他不答应,她就回魔族去找慕枫。
既然那日慕枫敢在她面前气势汹汹逼她和离,必定是有让仙域答应解除姻亲的筹码。
她垂眸避开夜长玦薄凉如水的目光,提步想离开,夜长玦终于有所动作,一把将她又捞进怀中,把她抵在衣橱门上让她退无可退,不得不面对他。
他语调温柔得不像话,“阿漓,你对我究竟有什么误会,全部问出来,我逐一解释。”
浅漓心跳漏了半拍,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赶紧把头低得更低,夜长玦却不给她当鸵鸟的机会,温热呼吸吐在她耳边,“还是你想换个地方才肯说?比如寒玉榻?”
浅漓心跳越发乱如麻,她觉得他怕是疯了,她在跟他说和离,他不仅不当回事还来撩拨她。
她羞愤至极想骂他,可惜话还没说却被他突然低头轻吻一下唇角,话语危险,“和离不可能,别说我不想听的,最好乖乖告诉我,究竟误会我什么了?”
浅漓怕他真的发疯,可她又不知道该问他什么,真的只是她对他有误解吗?
她纠结许久才问道:“你真的会认真解释原因,不说谎骗我吗?”
她小心翼翼地模样让夜长玦觉得心疼,他很后悔以前在她面前老是忍不住怒气,没达到目的不说反而把关系越搞越僵。
他认真颔首,“有什么话尽管问,别憋在心里。”
浅漓心想就再相信他一次,也许真的是误会,于是问道:“你生气搬离主峰的卧房,还把太一剑都带走了,不是想跟我分居吗?还让我搬回去做什么?”
她说完见夜长玦俊颜上肉眼可见地多了惊诧,好像很意外她居然会这么想,她顿时有些心虚,声音小了许多,“不是吗?”
夜长玦气得抬手扶额,重重叹息一声,颇感哭笑不得,“我只是准备在卧房里放置一些你喜欢的摆件。”
“我担心你害怕太一剑,打算将它放到其他地方去而已。”
浅漓:“……”让她如此伤心难受的事情,原来真的只是误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