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提议让夜长玦来破北溟海面的结界,只是想试探出目前浅漓对夜长玦是何态度而已。
试探结果的确不让他失望,他于是越发有耐心安抚浅漓,承诺十日之内一定想到不破坏海底就能打开结界的办法。
浅漓心想着三千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十日,正好先回仙域将心结解开。
如果真相让她失望的话,她就努力摆脱所有束缚,寻找一片荒海与龟婆婆隐居,谁也休想找到她。
她不太情愿地颔首答应慕枫的十日期限,言语威胁道:“你若真以为我是有了仙域撑腰才敢跟你硬气,那你未免想得太简单。”
“如果你真不知道这几千年我为何会对你们言听计从如同傀儡,我今日便强调一次。”
“你们带我离开北溟那天起就该明白我只在意龟婆婆,你们用她来牵制威胁我的确很有效。”
“除此之外,我忍受你们利用我在魔族只手遮天将近四千年,在我看来已经是我对你们的养育之恩最好的报答。”
“这期间你们想实现的目的达不到,只能说明你们没能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面寒如霜,“所以如果龟婆婆因为你们出事,我绝不会顾念旧情,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做到拉着你们陪葬。”
慕枫当然清楚龟婆婆对浅漓来说有多重要,也能想象被压抑几千年的情绪一旦爆发,力量会有多惊骇。
但归根结底北溟海底水晶宫被毁,龟婆婆的消失不是因为他,他没什么好担忧的。
不过他还是得尽快找到办法把事情全推到夜长玦头上,让夜长玦来承担一切后果。
他现在已经不太在意魔王是否会回来,只想用尽一切手段先报复夜长玦。
最好是能让夜长玦痛不欲生肝肠寸断,方能泄他心头之恨清除昨日之耻。
目前来看给夜长玦添堵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还是怂恿浅漓与他和离。
但慕枫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急于求成直接威胁逼迫,他要想法子让浅漓自己心灰意冷放弃这段感情。
原本他想通过仙域的人来下手,首先想到利用对夜长玦有不轨心思的花榆。
他早就听说仙域天帝对花榆很纵容,连带着夜长玦对她的态度也与他人不同,浅漓嫁过去之前她甚至是除凤卿外唯一能随意出入云屏峰的女仙。
因此之前听到夜长玦说要给浅漓举办生辰宴后他就私下约见过花榆,打算与她谈条件让她在生辰宴上搞点事情。
可惜他试探发现花榆竟不知道这件事,还跟他说要按浅漓要求举办宴会庆祝浅漓跟夜长玦大婚满三千年,让魔族几位魔君务必出席。
他顿时觉得花榆看起来实在愚蠢,根本没有利用价值。
毕竟生辰宴的邀请函是夜长玦亲笔书写,虽然言语简洁,只写:吾妻生辰,云屏峰设宴庆祝,邀诸位参与。
但邀请函上盖了神君印,前来送邀请函的仙侍还说筵席会持续一个月时间,由此可见夜长玦对浅漓的生辰很重视,并且没有打算再单独设宴庆祝大婚满三千年。
那么花榆的行为必定不是夜长玦授意,他不让她知道生辰宴的事,还纵容她大张旗鼓地准备宴会,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慕枫果断放弃利用花榆搞事的想法,他可不想再次被夜长玦反坑害。
不过通过花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从前夜长玦避世隐居,还能传出他对待花榆与别人不同的流言,这次又大费周章给她下套,听起来颇有些因爱生恨的意味。
要是说他们之间没点什么过往,好像也不尽然,就算他们之间清白,夜长玦也是活了几万年的,在浅漓之前总不可能心里从未有过其他女子。
总之不管如何,即便只是捕风捉影,慕枫觉得他都可以对此加以利用。
只因浅漓是他一手养大,她是什么脾性他可谓十分清楚。
别看她这几千年循规蹈矩,刚从北溟回来时却是娇气得很,吃穿用度不是必须用最好,但必须要精致好看且是全新,连别人在她面前跟她用一样的东西都不行。
当时他还很疑惑北溟那种贫瘠之地,龟婆婆竟还有本事把她养得如此金贵。
她作为魔族公主,他们继续娇养着她便是,从没在这些小事上苛待过她。
现在的浅漓倒是没有年幼时那么挑剔,但对于感情,慕枫觉得她必定还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要是让她认为夜长玦心里有别人,那么不用他过多干涉,她自己就会想办法跟夜长玦一拍而散。
慕枫心里有了主意便收起思绪,仍旧笑看着浅漓,言语打趣,“阿漓如今学会威胁人了,很不错。”
浅漓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准备回仙域,刚走到大殿门口,慕枫却叫住她,“阿漓,帮我一个忙如何?”
他快步走到浅漓面前,“如果你答应帮忙,我便允诺你见到龟婆婆后不会干涉你将她带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