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玦离开不久浅漓便恢复意识,她感知到凤卿在一旁守着她,就没有立刻睁眼。
她不想让凤卿总为她的事情操心,更何况是夜长玦送她来找凤卿的,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她都不想把凤卿牵扯进来。
她知道她什么事也不说的话凤卿更加不会放心,犹豫一会打算避重就轻应付,快速思考好准备跟凤卿解释的说辞才悠悠转醒,看向凤卿问道:“他送我来找你做什么?”
凤卿轻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反问道:“好阿漓,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他又为难你?”
浅漓摇摇头,抬眸在屋内打量一圈,“我们现在说的话,他会听到吗?姐姐会去告诉他吗?”
凤卿沉默数息后保证道:“放心吧,濯尘已经离开,也只是让我哄哄你,我不会跟他多说什么。”
倒也不是她真不愿意帮夜长玦打探清楚浅漓都瞒着他什么事,而是她觉得既然浅漓选择瞒着他,肯定自有分寸。
尽管刚才夜长玦说的那番话让她对他的印象改观许多,但眼前委屈的浅漓完全无法佐证他所谓的喜欢,所以她还不想好心办坏事替浅漓做决定。
姑且先让她知道浅漓都有些什么心事,想办法将其解决才是紧要。
而浅漓听到她的保证,便施法结手印在虚空幻化出珍珠绡纱裳的虚影,又问:“姐姐觉得我穿这件衣裙会很不妥吗?”
凤卿目光看向虚空的衣裙,觉得除了太过华丽耀眼外没什么不妥。
她心道莫非是夜长玦不让浅漓穿,亦问:“你穿它肯定很好看,是濯尘不允许你穿么?他可有说原由?”
浅漓听完这话心情越发低落起来,虽然以前碍于魔君们的威胁她从不敢主动告诉凤卿她的本体是鲛人。
加之后来她的内丹还被夜长玦重新伪装,凤卿的修为极高也无法识破他的障眼法。
但她在凤卿面前向来随心所欲,很多时候一些不经意的言行举止总会暴露出跟深海有关的细节,凤卿甚至还问过她年幼时是否在海底生活过。
因此眼下连凤卿看到珍珠绡纱裳都没有半点惊讶,夜长玦说别人看见她穿它就会发现她是鲛人这话必定是个借口。
她回想起去冥界时孟婆说的那些话以及自己梦境中那些场景,更加不愿意出席生辰宴。
前几日惊蛰告诉她说这次云屏峰操办的生辰宴会比她的千岁生辰宴隆重数倍,那么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各界大能,必定有许多活了数万年的。
说不定见到她也会情不自禁觉得她像极了他们见过的故人。
即便他们不敢来她面前明说,她也仅凭想象都接受不了他们暗戳戳打量的目光,私底下的议论交谈。
她沉吟片刻想到对策,便对凤卿道:“姐姐,我心里有些乱,想借你的静室单独待一会。”
“别担心,我很快就出来,之后再跟你解释。”
凤卿不多犹豫便颔首答应,送她进静室后又嘱咐,“阿漓,不管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担心会麻烦到我。”
她伸手轻揉揉浅漓发顶,语调温柔,“姐姐希望你能永远开心。”
浅漓鼻间泛酸,强忍泪意扯出微笑,“我会的,放心吧。”
等凤卿离开后她假装打坐一会,神识探查到方圆百米之内无活物便取出琉璃镜给慕枫传音。
她告诉慕枫她这几日准备闭死关,会在十日之约到期当日出关回魔族,要他务必如约在这之前想到办法打开北溟海面的结界。
慕枫收到传音时正在会见花榆,他不想让花榆听到传音内容,便起身出大殿才点开倾听。
听完传音内容后他不禁笑出声,心情立刻变得极为愉悦。
今日花榆突然跑来魔族找他,大手笔地许下诸多好处,要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这次生辰宴无法成功举办或者让浅漓不能出席。
他原本根本不考虑答应,甚至想找个法子暗中教训教训花榆。
就算他之前动过想让花榆在生辰宴上搞事的念头,他自己也经常利用浅漓,但不代表他会容忍别人主动要给他家公主找麻烦,伤害她。
眼下浅漓率先给他送惊喜,正好让他先坑花榆一次,真可谓瞌睡多个枕头正是时候。
他收敛起笑意转回大殿,看向眉宇间带着点戾气的花榆面露为难,“并非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魔族岂能斗得过云屏峰,要是让濯尘知道我暗中做手脚,难免对魔族发难。”
“那时我可不觉得花神会站出来替魔族承担责任,而不是选择明哲保身。”
花榆无视他的暗讽,继续加码,“那让浅漓无法出席,这对魔君来说想必压根不是什么难事吧?”
“如果魔君同意,除了刚才提的条件外我还会下令让魔族内所有草木十年常开不败,想必魔君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天地间再高级的丹药,炼制所需原材都会用到最基本的草木,但蕴含丰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