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凤卿非常不信任夜长玦,尽管他否认她的推测说她在编故事,正在气头上的她也认定是他自己不承认还狡辩。
她一想起浅漓在她面前从曾经的不会隐藏情绪到如今不想让她担忧就强颜欢笑不吐露心声,她就越发觉得夜长玦罪加一等。
而一旁的夜长玦见她满脸苦大仇深,仿佛又在脑补什么荒谬至极的东西。
让他气恼之余也不禁疑惑浅漓为何总在他面前就做闷葫芦,只跟凤卿学会胡思乱想,不会学她的心直口快。
如果浅漓在对他有怀疑时不是偏听偏信别人,而是也像刚才凤卿那般直接质问他,哪还用得着自寻烦恼,想必也不会讨厌他。
他如今也就在浅漓面前能有耐心忍住脾气,为避免忍不住跟凤卿吵起来,导致她又去浅漓面前给他上眼药,便下起逐客令,“你不信便罢,可以回去了。”
凤卿挂念浅漓,不愿意离开,“你休想让阿漓强行出关,我要去静室守着她。”
夜长玦不想答应,又不想跟她再争论,思忖片刻才同意,等她去静室后迅速将还在魔族的惊蛰叫回来吩咐道:“你速去栖梧宫,把常给凤凰出谋划策之人叫来。”
他素来觉得凤卿没什么心机城府,若不是有人指点,她今日怎能分析出这种歪理。
不多时惊蛰便把青鸾带回云屏峰,青鸾听说是夜长玦指名要见她,难免觉得紧张拘束。
见到夜长玦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在听到他询问她是否就是凤卿的军师时更是心生忐忑,回答得模棱两可,“小仙荣幸得战神器重,偶尔尽绵薄之力为她分忧而已。”
夜长玦抓重点只听到‘分忧’二字,认定就是她给凤卿出馊主意,说不定从前也没少在浅漓面前说三道四。
他心里堆起怒火,但表面暂且不显,冷声道:“究竟是分忧还是添堵?”
青鸾心思细腻,按捺下对他的敬畏后快速分析他为何会突然召见她还问这种话。
她心想着凤卿刚才怒气冲冲地前来云屏峰找夜长玦,但这会儿她来云屏峰却看不见凤卿。
她认为凤卿跟夜长玦言语间肯定会起争执,凤卿情绪失控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以至于惹怒夜长玦被他软禁起来。
而凤卿向来不是能言善辩会跟人争吵的,所以他生疑心才会将她这个幕后军师叫来问罪。
至于分忧还是添堵,她当然是给凤卿分忧,那么相对来说,肯定是夜长玦觉得添堵。
青鸾认为自己应该想办法安抚好夜长玦,让他先放了凤卿,否则堂堂战神被软禁这种事传出去,栖梧宫的脸面往哪搁。
她思绪快速翻转想好对策,赶紧道:“神君言重了,当然是分忧。”
“小仙不敢瞒着神君,还要请神君恕罪,从前见夫人郁郁寡欢,我站在您的角度劝慰过她几句。”
“夫人心中郁结得解,还夸奖我有本事,说以后会让您赏赐我。”
她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笃定现在的夜长玦听到这话只会关心她与浅漓谈论过什么,不会去追问浅漓是否真的说过要赏赐她这种小事。
即使她失算,待会她见到浅漓再提这个要求便是。
果然夜长玦听完她的话多了几分耐心,询问浅漓都跟她说过什么事。
青鸾避重就轻,只说她认为夜长玦想听的话,“小仙觉得夫人对您有误解,但还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何事。”
“所以想斗胆请神君同意让小仙见夫人一面,小仙保证能解开夫人心中郁结,让她不再与您置气。”
“若是小仙做不到,任凭您问罪处置。”
原本夜长玦的确是叫她来问罪的,但听到她说认为浅漓对他有误解,他对她的态度顿时有所改观,觉得她比凤卿理智清醒得多,不像是只会煽风点火之流。
他想起刚才浅漓甚至都不愿意听他说话,便打算同意让青鸾去劝浅漓,若还是无用再想其他对策。
他亲自将青鸾送到静室门口将静室外边的禁制打开,吩咐道:“凤凰在里边,你让她将夫人和你的元神同时带入她的梦境,你便可与夫人见面。”
“小仙领命。”青鸾向他行个礼后快步走进静室。
静室里边闭目打坐的凤卿听见动静睁眼去看,见是青鸾颇为惊讶,“你为何会来?”
青鸾快速打量她几眼,轻叹口气,“我的好仙上,您都被人软禁了,我还能不来吗?”
凤卿觉着无语,厉声道:“谁说我被软禁了?濯尘这么说的?他好大的脸面敢软禁我?”
青鸾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但听凤卿说话的口气便知道她跟夜长玦的确话不投机有争吵。
她赶紧安抚道:“您别误会,是属下见您一直没回去所以这般猜测。”
“属下好不容易说服神君同意我来见夫人,您先把我跟夫人的元神带入您的梦境,先安慰好夫人要紧。”
凤卿看了眼远处打坐的浅漓,犹豫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