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夜长玦的确打算老老实实在客房待够三天再出来,免得真惹浅漓生气,不仅说他是乌龟蛋,还要做出三年不跟他说话这种离谱事。
岂料浅漓离开客房还不到一个时辰,他竟又感受到蛊虫发作带来的痛苦,痛感竟快比得上金仙修为渡劫时足以摧毁山河的数万道雷霆的威力。
这种程度的疼痛单凭浅漓目前堪堪天仙的修为是完全无法承受的,再者痛感从她心间全部转移给他之前,他感受到的那一半累加十倍也没现在这么剧烈,这显然很不正常。
他再顾不上其他,立刻离开客房找到已经睡着的浅漓,将她唤醒后安抚几句便迅速将汇聚灵力的手掌覆在她心脏处感受蛊虫的变化。
前几次蛊虫出来时还只是一团黑雾,这次居然隐约有了实体,形状像是一只毒蝎,约摸拇指大小,在浅漓心脏上肆意横行。
它移动得越快,夜长玦感受的痛苦越剧烈。
他忍住痛意试着将它引到逆鳞上,可惜刚引过去它就立刻消散,转瞬之间浅漓心脏上再次生出黑雾,迅速凝聚在一起又变成毒蝎形状且越窜越快。
反复尝试几次都失败后夜长玦只得先将蛊虫打散,灵力飞速运转抵御痛苦。
他抬眸见浅漓满脸惊慌担忧,便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通过木偶发现蛊虫在作祟,想再试试看能否将它引出来。”
虽然他全程面色寻常,再痛也不曾皱一下眉头,但浅漓想起从前每次蛊虫发作时他都能很快出现在她面前,让她越发认定他果然会受到蛊虫影响,也很难不怀疑他也会一样感受到疼痛。
除此之外她还怀疑木偶能转移她的痛苦是他在说谎忽悠她,八成是他想将她的痛苦一起承受,也就是说他现在感受到的痛苦是双倍,这让她如何做到不担心。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木偶能转移痛苦是不是骗我的,实际是你在承受。”
这话让夜长玦心弦一颤,显然没料到浅漓这么快就能猜到。
她现在看起来很担忧他,他要是承认了,她不忍心让他独自承受,因此更加牵肠挂肚岂不是徒增烦恼。
即便这么想显得自作多情,夜长玦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他迅速稳住心神,装作惊喜,“我正担心蛊虫发作越来越频繁的话,木偶承受不了几次就会损毁。”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得重新想个办法将痛苦转移到我身上来,正好让我也感受一下这蛊虫作祟时能有多厉害。”
他说完拿出木偶,再次用灵力化出金丝穿透它分别连接到他跟浅漓的脉搏上,装模做样地尝试。
浅漓很无语,赶紧晃动手腕想把金丝甩开,“你不会受到影响就好,木偶损毁了再说,赶紧收手。”
夜长玦见她信了他的解释,便将金丝收回,把木偶握在手里凑近她眼前问道:“阿漓,你看这个木偶跟上次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
穿着玄色衣袍的木偶约摸有一尺高,面容肌肤极为逼真,像是缩小版的真人。
浅漓越看越觉得木偶面容透着股阴柔之气,跟慕枫快有九成相似。
她很惊讶,赶紧问道:“我怎么觉得它像慕枫。”
夜长玦笑容满面,“没错,就是照着他变化的,我突然有了主意,等我改日将他的元神抓几缕回来禁锢到木偶中,蛊虫发作时让他来承受痛苦,疼死他最好。”
浅漓:“……”
她竟不知道夜长玦何时对慕枫深仇大恨到这种地步。
但只要不是夜长玦承受痛苦,她好像压根不想反对,再说慕枫从前种种恶劣行径没少让她恨得牙痒,让他受点罪有何不可。
她很快说服自己,选择同仇敌忾,“别让他发现了。”
“放心。”夜长玦很满意她不会为慕枫说情,将木偶拿远一些问道:“阿漓,你以前修炼时蛊虫发作,修为可有什么变化?”
刚才痛感完全消失后他竟发现已经快一千年没有任何波动的修为竟增加了一丁点,尽管微乎其微,但也让他立刻怀疑是因为蛊虫而变化。
浅漓很少有时间修炼,回忆好一会才说:“好像蛊虫发作时修为增长的速度比以前快很多。”
夜长玦思忖一会,打算以后用蛊虫做借口将自己的修为渡给浅漓。
他胡诌的话张口就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木偶会承受不住,竟是这蛊虫还能促进修为增长。”
“那我得想办法让你受用这好处,不能便宜到慕枫这个贱东西。”
浅漓很惊讶他竟会骂人,赶紧仔细打量他好一会,满是担忧问道:“你不会是受到蛊虫影响了吧,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夜长玦不以为然,“别乱想,蛊虫还没本事作祟到我身上。”
“慕枫本就是个贱东西,你以后就这么叫他,他敢反驳,我更有理由收拾他。”
浅漓不禁甩他一记白眼,突发戏瘾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