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以伊森·格兰特那愚蠢得几乎令人怜惜的脑袋,怎么会同Jay-D这种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之人有过节,他这次结婚,足足把请帖发遍了大半个好莱坞。
“我和他妹妹琳达约过会,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他妹妹!后来琳达把我甩了,Jay-D一口认定是我欺负了他妹妹,明明我才是被骗了身体的那个!”他气愤地轻捶了一下桌子。
季绾看看他,心道,你长成这样,谁不想骗你的身体?
“我教你一个方法,伊森,保准你能顺顺利利地结婚,要抓住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女人的胃,你买本书,《掌握法国菜的烹饪艺术》,去学学做法国菜。”
“真的?”伊森一脸真诚地问。
“真的,我保证。”哦,这个浑身冒着傻气的男人。
季绾慢条斯理地咬了半口佛卡夏三明治,轻薄的橄榄油附在熏肉片的表层,丝毫不油腻,喉结滚动咽下,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为什么想做这笔投资?福克斯那里给的待遇应该相当好吧,毕竟你算半个好莱坞明星。”
“就是最近……家里有点事……比较缺钱……”伊森开始支支吾吾,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托马斯喊我回去挑领带了,我先走了。”说着飞也似的逃走了。
面前那杯咖啡余温尚在。
早间秀的制片人和那位高傲女人也终于吵完了架,右边单口喜剧演员和她的经纪人不欢而散,甚至扬言要换掉这个经纪人。
季绾签下小费单,压了两张纸币进去,留在桌面,结束这顿午餐。
姜一白来的时候恰是下午三点,一秒不差地踏出电梯门站到季绾办公室前,苏凡已经面带微笑等在门口候着,莉迪亚不在,只能由他负责会议记录。
季绾的办公室在整栋写字楼的四十八楼,又四又八,不太吉利。季绾倒是不信邪,主动要了这一层。姜一白穿了衬衫配深蓝牛仔裙,外套一件棕色毛绒开衫,很是温柔淑雅的模样。
“下午好,姜小姐。”苏凡与她打招呼。
姜一白肩上搭着麂皮棕色软包,点头致意:“下午好,苏凡先生。”她低头看了看苏凡手指上的订婚钻戒,光芒璀璨:“恭喜。”
站在季绾办公室门口朝里望去,空间并不算很宽阔,前方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整齐地摆放着电脑、键盘和一只金属保温杯,小牛皮扶手椅边上是一只放满了文件夹的三层小推车,办公桌右侧放着茶水、点心架。
室内正中间是会客沙发和茶几,现在茶几上正托着两只放了拿破仑酥的碟子,橡木柜靠右侧墙壁,房尾的墙上是萨金特的挂画,角落里有两盆绿得鲜嫩又浓厚的植物,平日里就归属苏凡打理。
窗外风景尽收眼底,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面人流车水马龙,若是傍晚,就可以看到粉紫色的霞光缓缓铺满半个天空,不远处灯光渐次亮起,夜幕低垂。
季绾坐在茶几旁,给来客泡波旁咖啡,浅香溢出来,见到姜一白走进来,立刻戴上笑容迎过去,伸手:“下午好。”
姜一白回握寒暄,苏凡跟在她身后,季绾请两人坐下:“莉迪亚有点私事请假了,今天让苏凡来记录会议吧,为了方便,我们还是英语沟通。”
姜一白点头,接过季绾递过来的乳白色咖啡杯,浅啜一口:“约翰·辛格·萨金特的《酒杯》,前不久我才在洛杉矶国家艺术博物馆的特展上见过它,与它并列的是戈雅的《理性沉睡,心魔生焉》,排得真是风马牛不相及。”
“那姜小姐觉得当同哪幅画并列比较合适?”
姜一白沉吟了片刻:“德加的《咖啡馆女歌手》。”
“何意?”
“一曲新词酒一杯。”姜一白用中文答了句诗。
“哈!”季绾笑出声,“姜小姐才智过人,学贯中西。”
唔,这奉承话,张口就来。咖啡很香,她也爱听。
季绾看着姜一白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愉悦,万分可爱狡黠的模样,笑了笑,轻轻把拿破仑酥推到她面前:“尝一尝,苏凡的好意。”
苏凡闻言瞪大了双眼,耳尖热了起来。
「黑幕:大字,1916年8月1日
上午八点。爱丽舍宫门口。天气阴沉。全景。
一排插了米字小旗的车驶入爱丽舍宫大门,停在台阶前,谢伍德将军和他的书记官、秘书从第二辆车下来,往台阶上走,法国的福煦将军一脸冷峻地等在那里,待谢伍德上前之后双方握手。
两人边往作战室走边交谈。转入内景。
福煦说:半步兵按计划凌晨四点在炮火支援下发起了进攻,军队在主攻方向上突破了德军的第一道阵地,但是你们的左翼则毫无进展,而且遭到德军机枪和炮兵火力的严重杀伤。
谢伍德点头道:据前线发来的电报,英军已经阵亡近一万士兵。
秘书在他身后快速记录。
经过走廊,两厢人马进入会议室,于长桌两侧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