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地承认。
季绾摇摇头:“我不一样,我根本一窍不通。”
“姜小姐是哪里人?”普通话标准得没有一丝口音,英文就更听不出了,带了点法腔。
“江苏的一个小镇,后来在南京读的大学。”她答得很是含糊。
“唔。”季绾领会了言外之意——不想提及,勿须多问。
第二道菜是惠灵顿牛排,涂抹了蛋液的酥皮包裹着牛排,烘烤得香嫩酥脆,迷迭香和百里香的味道与帕尔马火腿片交相辉映。
“我记得这里的炭烤小羊排做得更好。”姜一白吃完牛肉,拿起餐巾抹抹唇角,简短地评价道。
季绾还在切肉的手顿了一下:“你来过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我有个室友,艾利克斯,她喜欢各种聚会,时常会带上我作陪。”当时有位明星,在此举行单身派对,请的安保人员是艾利克斯父亲的旧金山分公司的人员,请老板的女儿来蹭吃蹭喝再自然不过,艾利克斯又惯于带上相依为命的姜一白,“那个聚会的主人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伊森·格兰特。”
“喔——”季绾记得那事儿。
那是伊森·格兰特离婚姻最近的一次,他在这里办了单身派对,一个朋友不开眼地瞒着伊森喊来了脱衣舞女郎,伊森见到他们的瞬间脸就绿了,想把女郎同这位朋友一起丢出去,没想到事情却闹大了,女郎坚持派对主人或者他的朋友应当付钱,但对方觉得不应当为了还未付出的劳动付款,最终当场打了起来,有人报了警,第二天这件事就上了报纸。
伊森的准妻子气势汹汹地走进福克斯晚间秀的化妆间,把报纸扔在了他脸上,没听他的解释就取消了婚约。
“伊森提起那家三流报纸的那篇报道的那个记者就咬牙切齿,麦吉·哈桑,他念叨了一个月,怀恨至今。”
姜一白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这个名字真是自从她来到加州,就在她耳边阴魂不散。
“你认识他?”她问。
季绾摇头:“不认识,但我读了那篇文章,如果我不认识伊森,我会觉得简直字字珠玑入木三分。”
“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伊森·格兰特,看来你确实认识,问一句,他在现实中真的那样好看吗?”
“不,甚至更好看。”季绾看到姜一白露出微吃惊的表情,“但他非常讨厌别人夸赞他的外貌,哦,天,他以为他是凭自己的能力得到那份工作的。”
季绾沉默了一小会,继续道:“伊森他……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你就知道了。”一个人是如何把美貌与愚蠢结合得如此完美,这其实也是门学问。
伊森至今在这个蜘蛛精的盘丝洞一样的演艺圈没有被人吃干抹净,全是托了福克斯电视网母公司的运营总监对他照应有加的福,他母亲同21世纪福克斯的运营总监是高中同学,都是从凤凰城走出来的。
季绾能与伊森认识,还是因为同在新泽西读书,当然伊森读的不是普林斯顿,而是旁边的社区大学,学的播音学,倒是误打误撞专业对口了。
伊森这人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听话,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自己瞎出主意,也从不在原则性问题上犯错。不过季绾现在却对他这个向来是优点的品质颇有微词,他不知道这位高盛的扎拉·卡利布女士打的什么算盘,但决计不是好事。
哪有好人教人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试探的?
“万分期待。”姜一白着实很想见见这位著名的福克斯电视网的脸面。
服务生撤走汤汤水水和残羹冷炙,端上餐后甜点,是板栗蓉,姜一白颇为满意,几口将盘底刮了个干净,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直至夜色微醺,暖风穿堂而过,筵席将尽。
时间不过七点,餐厅内正是人声鼎沸,喧闹不已,双双站起身,季绾问:“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姜一白摇摇头:“我坐A线,还有事,先走一步。”
寒暄三两句,两人道别。
付完帐,季绾缓步在路边走着,和偶遇的粉丝合了个影,街灯渐次亮起,点缀深蓝夜空。
他思绪有些凌乱,他活了三十一年,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以前觉得“小鹿乱撞”这个词多么的俗气,如今却觉得这么的贴切,亘古荒原一夕之间长满绿柳,春风摇曳,便杨柳依依。
随即季绾又失落了,现在他们是上下级关系,甚至是直属上司,毕竟姜一白的服装设计总监身份还是挂在派拉蒙那里的,这在职场是大忌,就算是男女之事十分荒唐的好莱坞,也是有HR的。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他的思绪,季绾接起,是莉迪亚从亚利桑那打过来的,这个时间怕是没什么好事,皱起眉才开口:“晚上好莉迪亚,什么事?手续出问题需要律师?”
“老板,看新闻,CNN娱乐版块头条。”她声音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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