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件事的起点,是他带去克里斯托那里的同行们。
“我之前看到收藏架上有一枚金币。”姜一白指给两人看,顺着她的方向,那块稀有金属在紫色的灯光下闪烁着漂亮奇异的光芒,“就是那一枚?”
兰尼点点头:“就是那一枚。”
“你们没把它卖了?”
“没有,就像刚刚艾利克斯问的,这事和地下产业有什么关系,西里尔·K·约德是洛杉矶酒瓶帮的头头的儿子,也是我曾经的战友,他当然不缺钱。我向他借兵,他原本是不肯的,可柯雅在一旁替我说好话,最终还是借了,只是能看不能用。后来他们动了手,这就是另外的价钱,得按人头和时长来算了。”
“怎么跟律师似的。”艾利克斯咕哝,然后和姜一白对视了一眼,洛杉矶的酒瓶帮,和纽约的酒瓶帮有没有什么关联?
“本来就没什么区别,都负责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甚至都不一定有良心。”兰尼轻呵一声,他可不缺和律师打交道的经历。
“他不缺钱就把酬劳给了你?这说不通。”姜一白机敏地抓住重点。
“我们就像离婚的夫妻,财产归我,孩子归他,他获得抚养权,我获得探视权。”说完,兰尼把酒一饮而尽。
身后热烈的掌声响起,喜剧演员退场:“我是黛安娜·霍尔!下次再见!”
“你刚走,我上楼,大楼的安保人员齐齐到场,能在那个大厦租一间房子的宿主大多非富即贵,没有人报警,我把他们带走,付了笔劳务费和医药费,事情就解决了,毕竟克里斯托也不想三番两次被狗仔拍到出入警局。”毕竟大家都是常常在违法边缘试探的人物,尽量少和警察打交道的为好。
兰尼把酒杯推向克劳德,示意他添酒,克劳德仍旧阴沉着脸,仿佛随时能滴下水来:“明明是你在洛杉矶时报的工作需要你经常出差,让你没法陪伴那个孩子,我说过我和格蕾丝正好需要人作伴,你宁可把孩子交给一个爱好使用清洁剂洗地板的,也不让我们试一试。“
兰尼翻了个白眼:“你们赌黑拳就好到哪里去吗?!”
艾利克斯和姜一白面面相觑,感觉再听下去就要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忽然,姜一白意识到了什么:“兰尼,你在洛杉矶时报当记者?”
“编辑,娱乐兼时尚板块,打黑拳都比这事儿体面,至少前者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而不是成为挖人隐私的寄生虫。”克劳德替兰尼回答了,貌似对兰尼的职业选择有巨大的不满。
姜一白转头看向兰尼,有些难以置信:“意思是那篇关于季绾的报道从头到尾就是在你的手指底下完成的?”
兰尼没有否认:“不是我写的,但是,最终,是的,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姜一白没听他的解释和道歉,抓起喝了一半的长岛冰茶,泼到了兰尼脸上。
重点不在于那篇文章是谁撰写、编辑、审核、发表、印刷的,重点是她甚至当着兰尼的面辱骂这篇文章写的是垃圾玩意儿,而他竟然没有反驳一句,没有为他手底下的撰稿人辩护一句,他轻拿轻放、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只因为急着替自己的堂嫂得到一条裙子。
更过分的是,艾利克斯用一句“她给季绾工作”就为她收获了兰尼的认可,但是到头来他在他的报纸上羞辱她的老板,把她蒙在鼓里,让她像条被耍得团团转的狗。
真是没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一白愤怒地拿过还没被兰尼收回去的沃尔沃钥匙,怒气冲掉了她的理智,忘了这根本不是她的车,她看了看手忙脚乱要把自己擦干的兰尼,恶狠狠地丢下话:“虽然我们认识不久、见面不多,可我以为我们还算朋友。”
说罢,姜一白扬长而去,她急着摆出一个负气的姿态,连同朋友都丢在了那里。
外头阳光正盛,光线刺眼,周末行人不少,车辆来来往往,高大的棕榈树笔直矗立,像两排整齐的列兵。
姜一白走向停车场,三两步就坐上了车,愤愤地撇嘴插入钥匙,轻轻一转,点火驱车。
老式沃尔沃汇入主干道,姜一白打开音乐播放器,想放首AC/DC的重金属摇滚宣泄一下情绪,她伸手去按播放器,一辆鲜红的法拉利从路口冲出来,巨大的冲击力撞上车身。
姜一白感到浑身一阵剧痛,气囊瞬间充气弹出,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