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就好了。
但每次这时候,她都无法把那个温柔无比的男人和面前这个似乎把她的腰际都要掐出一片青紫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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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谁曾想现在的梧桐树已经比当年高大了不少,而他们已经是揣着结婚证的夫妻,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吻、拥抱,可两人却静默地坐在车内,相顾无言,仿佛在这门口多伫足一分钟都让人觉得可笑。
沈知乔最终没有邀请对方进门,而傅守聿对她的礼节,也只有那句“晚安”而已。
院里亮着灯,在车库的另一头,有一处种满了各色各样花朵的小花园,小姨拎了一把很大的花艺剪刀,搬了个板凳坐在花丛边上正在修建着什么。
沈知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想给小姨一个惊喜,转头却见大宅的大门正敞着,奶油色的灯光漏了出来,铺在外面的地砖上,房内不断地传出咒骂的声音。
她收回要往花园那边走的脚步,转身就揣着口袋晃到了大厅门口。
她家的装修不错,在夜晚尤其因为灯光和地板的缘故显得金碧辉煌,因此,今日奔波了一天,风尘仆仆的沈知乔倒是觉得自己还是合适站在自己那没怎么打扫的脏兮兮的公寓里。
沈知乔她妈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戴着以前被沈知乔遗弃的那款银色头戴耳机,两脚翘在茶几上打游戏,边打还不忘边骂骂咧咧。
被沈知乔一叫,她妈才抬起头来,可也就抬头了那两秒。
等她妈再回到游戏中去的时候,却把耳机取下来丢在了一旁。
“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就没好事。”徐苏仪把耳机朝旁边推了推,瞥沈知乔一眼,“今天穿这个样子就去结婚了?”
徐苏仪的语气太随意自然了,就好像是问你今天去和别人吃饭了一样随意。
沈知乔点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果盘里捞出一个葡萄塞进嘴里:“你就把我生的这个样,再穿金戴银也是这样。”
徐苏仪嗤了一声,抱着手机扭头要走:“哪来的哪待着去,结个婚而已还回家邀功来了。”
沈知乔扭头望着母亲转身进去的背影,半讽刺半调侃地说:“是啊,您给我选的联姻老公很体贴,知道把我送回娘家,娘却不欢迎,只知道玩游戏,真让人心酸。”
“领了证有老公了的人确实不一样啊,说话都有底气了?”身后传来小姨的声音,沈知乔转过身来,见小姨提着一个塑料桶走过来,满眼都是高兴,“今天回来了啊?”
“嗯,他顺便把我送回来了。”沈知乔顺手要去接小姨手里的塑料桶,却被后者避开,“都是泥,别脏了手。”
她俩正在大厅说话,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空旷的笑声:“装什么母子情深,上次还不是怕园丁给你弄不好,把死丫头弄回来给你除草。”
两人一抬头,见刚走到二楼的徐苏仪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沈知乔抬头望了一眼,这才发现母亲已经进卧室了。
“没事,你妈知道你把证领了以后,她就放心了,没啥要再问的了。”小姨用胳膊肘拐了拐沈知乔,“她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知乔点头。
她当然知道她妈就是这样。
大事小事,在她这里似乎都不是什么事。
小时候,她爸的葬礼结束,徐苏仪晚上就带她和小姨去吃了火锅。
一年以后,在小姨妈的帮助下把公司干到上市,然后她妈就彻底坐稳了位置。
家族里也再没人提过她爸。
现在也一样,前段时间一直让她结婚,现在真的结婚了,她妈达到目的了,就可以装作她没结。
好像什么都是事,什么又都不是事。
沈知乔她爸很早就去世了,她母亲就把单身的小姨接过来和她们一起住了。
比起来,小姨更像她妈,更体贴更关心,也会偶尔提起她爸。
也会关心她的婚姻。
比如现在。
小姨问她吃没吃饭,然后连家里的阿姨都没叫,亲自给人下了碗面又炒了个菜,然后坐在旁边看她吃。
沈知乔谢过她小姨,又汇报了领证进度,顺便还提了提王蔚邀请她住在家里的邀请。
小姨觉得是个好事,让她好好对傅守聿,但见沈知乔缄默其口的样子,就拍了她一下:“你小时候不是就吵吵着喜欢守聿吗?谁敢说他一句不好你就跟人家急,怎么,现在长大了,人家真成你老公了,还害羞啊?”
“谁小时候喜欢过他?”沈知乔两秒前刚刚把小姨给她卧在面条上的蛋黄塞进嘴里,此刻刚好嚼了满嘴,一激动还喷出了些残渣。
“好,知道了,没害羞。”小姨伸手在她嘴角擦了擦,“吃吧你。不过以前认识也有好处,起码不是嫁给陌生人。”
她小姨知道,沈知乔和她妈性格有点像,她小姨曾经说过,把她们娘俩扔进壁炉里烧一烧,可能全身上下都烧成灰了,她俩的嘴还在。
嘴硬,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知乔不再做声,埋头吃饭,也没注意到小姨离开餐厅了一阵,十几分钟以后又下来了,而且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等她起身洗完碗后,小姨忽然拦住了她,往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