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信号不太好,回去再说。”傅守聿的目光从沈知乔那里收回来,挂断了电话,敛了目光:“抱歉,长辈说话有点心急了。”
“没事。”还沉浸在刚才王蔚的话中没缓过神来,沈知乔难得没有说出什么刺他的话来。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逐渐变幻的景色,这才反应过来傅守聿说的那段话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心急是什么意思。
心急的反义词,在傅守聿这里是顺其自然,还是水到渠成?
她转过来,看了眼傅守聿,语气平平,字句都开始不留情面:“急什么?我们好像也已经没什么能急的了。”
话外的意思就是她沈知乔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他的,没然后了。
对方果然没再接她的话。
车子的速度开始变得很慢,不知道是开车的人为刚才的话陷入了沉思而减速,还是因为沈知乔的错觉。
等车子缓缓行驶到下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傅守聿才开了口,但他淡淡地撇开了话题:“你没搬家吧。”
沈知乔看向窗外才认出来,这是回她妈家里的那条路,她家的房子买得早,小别墅坐落在西南区的别墅园区,距离市中心不过二十分钟左右。
“没。”她道。
傅守聿这是要直接忤逆母亲的意思把她送回家。
看来,他也根本没打算让她真的融入他们傅家。
倒也很好,儿子都把母亲的话当耳旁风,有人顶着,那她何乐而不为。
她本来也没打算结婚以后真的和傅守聿一起住,更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们家的长辈。
而到现在为止,除了他们有了法律意义上真正的婚姻约束以外,沈知乔没什么实感,她想,傅守聿应该也一样吧。
他那么凉薄的人,本来就很少有人能真正走近他,不管他和谁绑在一起,结果都是一样的。
曾经的沈知乔那么一腔热血地走近他都没有做到,而现在,她根本不会再去碰一次壁。
既然都是冲着利益而去,那就只做对利益有益的事吧,至于其他的,根本没可能。
车最终在她家院外的大路上停下。
门口种着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
和当年相比,它们似乎已经更加茂盛了,现在甚至能十分茂密地排排挡住院内的灯光,让站在大路外的人几乎都看不见里面。
之前每次傅守聿送沈知乔回家的时候,车就停在这排梧桐树下。
几年前的梧桐树比现在要矮一些,叶子也没有现在那么茂盛,院内的灯光透过稀稀落落的叶子散下来,似乎每次都不太能完全庇护得住在树下热吻的小情侣。
有一次沈知乔明明转身就能进院子,却被身后的傅守聿托住了腰,她一个趔趄没站稳,彻底跌入了男人的怀抱。
那时的沈知乔刚刚上大学,大一新生的课很满,必修课又多,而傅守聿也才从海外毕业回到家族公司实习。
为了快速进步他每天都忙到很晚,两人能凑在一起见面的时间自然就变得很少了。
而且她当时刚刚成年,徐苏仪和小姨妈都把她当小孩养,要求她周末回家,所以她只能偶尔挤出时间恋爱,也不能让母亲发现。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沈知乔家院外的那一排梧桐树就成为了他们秘密恋爱的基地。
热恋中的情侣在分别前都会以亲吻表达爱意,当时的他们也不例外。
其实傅守聿的吻和他本人的性格看起来并不像。
他本人做什么事都很周全温柔,举止投足间都是藏不住的温柔教养,也许是因为从小家庭教育的缘故,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显出超龄的稳重,做事波澜不惊,不疾不徐,也不怎么大声说话,一步一个脚印,好像就没有能困住他的地方。
可能也正是这样过早地表现出和顽劣的同龄人不尽相同的人格特质,他在少年时期就横扫各大家族长辈的优良口碑,也俘获了很多同龄人的敬佩和仰慕之心。
其中就有沈知乔。
她在追到傅守聿之后沉溺得很快,在和这样温柔、情绪稳定的,长她三岁的世交家族的哥哥的恋爱中,她也总是感到被呵护。
但每次到了某些事上,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也许是身高缘故,傅守聿低头和她接吻的时候,总喜欢扣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而被困在他的怀中,她就似猎物般像在被撕咬、被发泄、被释放,被索取。
对方像在占有她,囚禁她,以狂风暴雨般的姿态靠近她,却又在即将吞噬她的时候,将满是隐忍的眸子移开,再将扣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松开。
有时候,会用指尖勾掉她唇边湿润的发丝,托起她的小手印下一个淡淡的吻,压下眼底浓郁的情绪:“太晚了,回去吧宝贝,明天见。”
也许所有的缱绻和爱恋都在这痴缠的唇齿之中绽放了。
以他的方式,傅守聿的方式。
每次一吻结束,沈知乔都会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很久都不抬起来,直到胸腔里一直激荡的心脏速度放缓,耳根的充血彻底消退,她才能再抬头看她爱人的眼睛。
那是她倾慕已久,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爱人。
她告诫自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