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乔嚼东西的动作顿住了,她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那你还挺大方的。”
傅守聿微微仰倒在沙发上,偏头看她。
长腿从坐垫上伸出去一大截,优越的身材比尤其夺目。
他此刻看起来像极了在观察沈知乔:“我大不大方,你不清楚?”
沈知乔面上一红。
傅守聿平时和她说话的时候,的确没什么情调。
但在床上可不是。
脱下一身衣服,就仿佛丢掉了所有涵养的皮囊。
她清楚地记得,有次自己被摁进枕头里的时候,他逼她说出的那句话。
那时候,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性感极了。男人的声带每震动一次,几乎都让沈知乔有灭顶之感。
“说你只属于我。”
沈知乔满脸都是汗水,眼尾和唇角通红,她倒也不是非要犯倔或者矫情之类的,而是真的没办法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最后,她还是没说出口。
从沈知乔现在的角度看去,男人的模样看不出有任何惆怅和落寞。但他说出的话又有些让人难以弄懂。
思索片刻,她忽然蹙起眉头。
一种巧妙的猜测在她心头蔓延开来,最后慢慢爬到她的唇角,荡漾成一片狡黠的笑。
“是不是我今天看手机笑了,你就以为我在和喜欢的人聊天?我的解释,你也觉得是借口?”
傅守聿看着她不说话。
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这种事让人当面承认是挺没脸的,沈知乔想。她逗弄他的心思也是难得的一瞬,更不愿意为难,对方不接话,她也就不再继续。
“嗯,是。”可不按常理出牌的傅公子,终究还是说话了。
“好,那你以为,我喜欢的人,应该是谁?”灯光昏暗,室内静谧。
漂亮的姑娘难得笑眼盈盈,在独属于两人的空间里,像极了夫妻蜜谈,在蛊惑中要人生生失去心智:“我开你的车去了那个会所,你一句话都不问,其实还是很在意?那你以为我喜欢的是谁,哪个失足少年?”
傅守聿的目光从她水光潋滟的眼底移到她一张一合的唇上,又转而回到她眼中。
他没做什么,目光移动的路线轻柔又缓慢,仿佛在她唇边、脸颊留下了一串缠绵的吻。
沈知乔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
她下一秒贴上了对方的唇,他没躲。
四唇相贴,这个吻来得温暖又意外。
她才堪堪要离开,却被人摁着头被迫加深了这个吻。
她开始挣扎。
拒绝当然不是为了欲擒故纵,而是她记得自己刚刚吃了炸鸡喝了奶茶,现在跟人湿吻简直就是在折磨人家。
沈知乔迅速起身,把被傅守聿推上去的衣服下摆重新整理好:“我先去洗澡。”
“一起。”傅守聿的领口也已被蹭得微微散开,他站起身来。
沈知乔在下一秒勾住他的脖颈,很快就被人抱了起来。
两人的衣物从小客厅一路蜿蜒散落到浴室门口,紧闭的半透明门内,清晰地印出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看来这句话并不是假的。
沈知乔后来迷迷糊糊地想,抛开其他的不谈,两人在生理上的契合度超过了她的想象。
在病房那一次以后,傅守聿就像在她身上种下了蛊,现在她只要看到他,那蛊虫就蠢蠢欲动,开始啃噬她的每一根神经,吸取她的血液。
好像她只要靠近他,两人发生点什么,她身体里的种种邪火才能被扑灭,那蛊虫才能被安抚好。
可也只是安抚而已,可能没过多久又开始了。
幸运的是傅守聿好像根本不需要休息,他的索取很沉默也很霸道,两人契合得几乎都要把对方拆骨入腹。
夜色越来越深,沈知乔有些疲累了,躺在床边的地毯上懒懒地缩在对方怀里。
前几次她还有点别扭,但现在腿酸得又不像话,一寸也懒得挪了,索性就原地躺着。
她盯着天花板,慢悠悠地想,简单点,如果完全不介入对方的生活,这样也挺好。
她不用思考家庭,不用思考感情,想做什么就做,只要对方配合就行,互相都不越界。
这样的“友谊”看起来似乎不错。
但她十分清楚,她和傅守聿做不了这样的“朋友”,他们注定要纠缠很久。
而傅守聿对她而言就像一块过期的蛋糕,她曾经很渴望,也很爱吃,可蛋糕把她吃伤了,再吃一次,她怕她仍旧会难受。
所以如果可以远离蛋糕,她可以做到不闻不问,掩耳盗铃。
但蛋糕现在天天摆在她面前,当然很让人惆怅。
他们的条件太合适了,两家隐隐都有长期“合作”的趋势。
她妈的势头很猛,傅家都知道,一时的坠落或许只是蓄势待发的蛰伏而已。
因此傅家现在的援手也能算作是一种长期投资。
家里要长期合作,他们的“队友”关系更要肩并肩才能和谐。
沈知乔正想着,恍惚间发现天花板被人的身影挡住了,接着,湿润的,带着沐浴露味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