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宗一连半个月没有上朝,大臣们去御书房也没求见到贤宗,倒是看见好几次庄妃进去送东西,在里面呆了好久才出来。一些大臣们皱了眉头,也有些心思活泛的觉得以后看来要多讨好庄妃娘娘了,后宫如今是庄妃一家独大,耳旁风的威力不可小视。
王丞相在又一次在御书房外等了贤宗几个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拦住谢楹,“庄妃娘娘。”
谢楹停了脚步,“大人有何事?”
王丞相道:”圣上已经多日没有上朝,臣有要事禀报圣上,还请娘娘替臣通报一声。“
“我会替大人转告的。不过圣上如何决定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王丞相拱手道:“多谢娘娘。”
谢楹走进御书房,“圣上。”
贤宗看向她:“你也来劝朕?”
谢楹走到贤宗身边:“臣妾只是担心圣上。“
贤宗有些颓然道:“太子竟然一次都没来找过朕。”
“圣上何不召太子过来呢?”
贤宗摇摇头:“太子这个脾气,他自己不来,朕让他过来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王丞相在外面等了圣上很久了。他年纪大了,臣妾看他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
“朕不想见他。”
谢楹望着贤宗:”圣上,您总不能一直不见大臣们吧。“
贤宗心烦道:“他一定要跟朕说废太子之事,他们都在逼朕!”
这话一出,谢楹就知道贤宗有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还没下定决心。
谢楹还没说话,德全就来通报贤宗:“圣上,京兆府蒋大人求见。”
“不见,让他滚。”
德全低头道:“蒋大人说有人敲了登闻鼓。”
本朝还没有人敲过登闻鼓,盖因高祖曾规定凡敲登闻鼓上告者都要先打八十大板,能熬过这八十大板才能伸冤,贤宗心中犹疑不定,谢楹道:“臣妾先回避一下吧。”
贤宗想了想,让蒋济城和王丞相一起进来,两人行礼后,贤宗先给王丞相赐了坐。
蒋济臣没等贤宗问起就开口道:“圣上,有人敲了登闻鼓状告太子殿下。”
贤宗怀疑自己听错了,蒋济臣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贤宗怒道:“这是什么人?他状告太子什么?”
蒋济臣回道:“此人是京郊的一个农户,他的妹妹是东宫的婢女,年初的时候求了太子殿下赎身出府,已经去县衙消了奴籍,可等他来接人的时候,他妹妹已经死了。他状告太子殿下打杀良民。”
一个普通农户哪来的胆子敲登闻鼓状告太子?王丞相觉得其中必有内情,不过从肃国公府一案之时他就已经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出事他总是乐见其成的。
王丞相开口道:“圣上,太子前些日子毫无理由的处置了东宫里一大批人,如今又有人状告太子。可见太子殿下平日里是如何行事的,如此滥杀无度之人怎堪配储君之位?”
贤宗脸色铁青,“此事还未查实,如何就能断定是太子所为?“
“一介小民安敢诬陷太子殿下?”
贤宗重重拍了下桌子,向蒋济臣道:“此案着你大理寺和刑部一起会审!朕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济臣退下,王丞相还要开口,贤宗摆手道:“一切等此案审理清楚再说,你先回去吧。”
谢楹担心的望着贤宗:"圣上。"
“朕没事。你也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
谢楹离开御书房,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前世这件事是大皇子捅出来的,这次她劝大皇子将此事透露给三皇子知道,让走投无路的这家人求到三皇子面前,三皇子果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接下来两虎相争,会发生什么呢?
三皇子自然也没有傻到亲自去办这件事,他派了亲信去暗中襄助这家人上告,但稍微深入了解一些,就能知道背后是三皇子推动。
太子和三皇子连表面上的好兄弟也无法维系了,出乎所有人预料,太子这次没有在暴怒之下做出什么逾矩之举,反而在案件审理期间安安静静地呆在东宫,让盯着东宫的人都大失所望。
此案并不难审理,太子虽然拒绝配合,东宫那边却也派了人来解释,一边说是太子无故打死要出府的婢女,一边说是那婢女偷了御赐之物才被处罚,自己熬不过死了。在拿不出更多证据的情况下,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敢定太子的罪。
三皇子有些焦虑,他倒也不指望靠这件事扳倒太子,不过是想让太子失态之下更加得罪贤宗,让太子失了圣心。可贤宗如今态度模棱两可,太子也平静的不似以往,反而是他指使这家人上告太子让不少人觉得他有失体统。
贤宗到底是对三皇子有些失望,可最让他痛心的还是太子,太子之间都没有来给他一个说法。想到这个被他当储君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又想到陪他一起走过来的皇后,两人的面孔突然都变得陌生起来。
明日此案就要出最终的审理结果了。御书房里,谢楹默默的陪在贤宗旁边,贤宗勉强笑道:“儿子大了就是不好,还是小九儿听话好养。”
谢楹没问贤宗对太子的最终打算,她温声道:“那圣上就多来看看九殿下吧,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