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楹只有苦笑,“圣上用过午膳了吗?”
小皇帝摇摇头。两人一起安安静静地用了一顿午膳。期间,还不停有人通传哪位大臣来求见,都被谢楹挡在了门外等候。
小皇帝道:“母后辛苦了。”
谢楹摸摸他的头发,“是啊,所以圣上要快些长大。”
“朕长大了就能帮到母后了吗?”
谢楹点头。
小皇帝问:“那朕什么时候才算长大了?”
谢楹笑容淡淡:“等圣上行了冠礼就长大成人了。圣上就这样回太傅吧,让他不用急。”
小皇帝拿了块点心吃起来,心想,他没说是太傅问的,母后怎么猜出来的?
新法在初期遭遇地方官员猛烈的反扑之后,反对之人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太后的手段还是吓到了这群人,不管愿不愿意,新法都磕磕绊绊地施行了下来,在渐渐看到好处的时候,支持的人也变多了。
西风又起时,从龙虎关而来的一匹快马赶到了京城之中,直往帝宫而去。
“龙虎关八百里急报!”
谢楹正在御书房里和几位大臣议事,看到了送信之人风尘仆仆呈上的这封急报,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废太子隋景珩和西北军前主将丰良竟然勾结了乌恒人,引外族之兵攻打龙虎关。因为丰良向乌恒人献上了边隘地图和将领情况,乌恒人率兵百万,如入无人之境,龙虎关已经失守,西北军不得不退居沧州,来信之时,边关五城已经失守。
这则消息很快如惊雷般传遍了京城,乌恒人曾经打到过京城之下,被高祖带兵打退,如今卷土重来,战争的阴影笼罩在帝都之上。
谢楹在早朝上问:“谁可领兵救援西北军?”
崔仲英上前道:“臣推举平远将军侯赞。”
侯赞曾有过和乌恒人交手的经验,对乌恒人的行军特点比较了解,朝中大臣无人反对,谢楹便点了侯赞为将军,调各地驻军六十万,即刻出发去沧州。
侯赞行到中途,就传来了沧州失守的消息,西北军如今已经退到益州,和乌恒人陷入了拉扯之中。
大军不得不转去了益州,西北军主将李景复看到侯赞带着大军过来,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等侯赞到了大帐中,李景复迫不及待道:“将军,如今情势不妙啊,乌恒人对我们的布防了如指掌,废太子又打了除奸佞、迎正统的口号,如今城中不少人已有了投降之意。”
侯赞黑了脸:“一个叛君弑父之人,如今还叛了国,还有脸说什么正统?这种人死不足惜!”
李景复苦笑,“我军处处受制,城中百姓民心也不稳,不少人已经逃往了其他地方。”
侯赞道:“我进城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投降之事,是否有人在暗中妖言惑众?”
李景复斟酌道:“城中有几家大户,确实透露出有投降之意。”
“他们可有与外面联系?”
“将军放心,全城都禁严了,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
侯赞冷冷道:“这种有异心的人还留着干什么?搅乱军心吗?”
李景复暗中腹诽,这些人背后都和京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个边军将领怎么敢对这些人动手?
“将军想如何处置?”
“我初来乍到,晚上想设宴款待他们一番,李将军帮我去请人吧。”
等这些人到了酒楼,见侯赞只请了他们这些人,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了。
不过这些家主背后都有人,也不怎么怕侯赞,大大咧咧的落了座。
一人问道:“不知将军宴请我等所为何事?”
侯赞自顾自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如今战事紧急,我军一路快马赶至益州,朝廷的粮草还在后面,战事为先,想来各位家主一定愿意慷慨解囊了。”
有的家主便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原来是来讨饭的。
众人先哭了一番穷,有纷纷表示必将倾力而为支持朝廷,有的愿捐五百担粮草,有的一千担,还有说家无余粮,愿捐五百两纹银。
侯赞嗤笑不语,在座的人见侯赞如此,也面色不虞起来,“将军看来是瞧不上我等的心意了,那在下告辞。”
一个小兵拔出了刀拦下了这个人,各位家主都惊怒起来,“侯赞,你想干什么?!”
侯赞眼神扫过这些人,“敌军就在城外,尔等不思如何抵御外敌,反而在城中散播投降之论,本将军要筹措军粮你们倒是推三阻四,莫非已经想好了另投新主?”
这些人当然不可能认,一个个争吵起来,侯赞也没想听他们辩解,他此来就是为了立威,手一扬,门外的士兵立刻进来,将这些人都砍翻在地。
这些家主临死前都大睁着眼睛,不敢相信侯赞竟然敢就这样杀了他们。侯赞叫了人过来:“这些人府里的人一个都不留,告示出去,朝廷必退乌恒人,谁敢再提投降之事,杀无赦!”
侯赞在理清了益州城内之事后,又出城和乌恒人大战了一场,乌恒人往后退了三十里,益州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隋景珩在听说侯赞杀了城中许多人之后,冷笑道:“太后娘娘找到了一把好刀啊。”
侯赞敢杀这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