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无人应答,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打退乌恒人。
乌恒人这次集结了全族之力,带了百万大军南下,益州已守了两月,折损不少人,兵困马乏,主将又受了伤,这十万人能解益州的困局吗?
王丞相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现在是在畏战吗?”
武将们受不了激,和文臣们又吵了起来。
崔仲英暗中叹气,侯赞伤的实在不是时候,他在军中的威望最重,其他人带兵都不如他,其实谁去都一样,谁也没有把握打胜仗。
谢楹幽幽叹了一声。
小皇帝扭头看母后,问道:“母后,要退朝吗?”
谢楹轻轻摇头,冲大臣们冷声道:“诸位是把这金銮殿当成吵架的地方了?”
底下这才安静下来。
谢楹道:“哀家也知道将军们的难处,这仗不好打,谁都有父母家人,哀家也不愿难为你们。”
几位将军齐声道:“臣等皆愿往,请娘娘指派一人吧。”
谢楹突然站了起来,拨开了珠帘,走到了小皇帝身边。
底下的大臣们在片刻的震惊之后纷纷低下了头,谢楹道:“如今益州士气低迷,需要朝中派人去提振士气,可惜圣上年纪太小,也无兄弟可替其亲征,看来只好哀家去一趟益州了。”
谢楹的这句话顿时让朝堂上炸开了锅,小皇帝紧紧抓住了母后的手,谢楹回头冲他笑了一下,将他安抚下来。
崔仲英跪地道:“娘娘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请娘娘收回成命!”
一众大臣也跪下道:“请娘娘收回成命!”
“哀家已经决定了。”谢楹道,“若是让乌恒人破了益州,那京城也危在旦夕,沿途百姓更要遭受许多无妄之灾,哀家怎能眼看先帝的江山落于敌手?”
武将们握紧了双拳,羞愧难当,跪地道:“臣等愿随娘娘出征!”
其他人看向了王丞相,“怎可让太后娘娘领兵出征?”
王丞相在震惊之后脑子又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想到太后离京,圣上留在京城,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谢楹没让他们讨论太久,拉着小皇帝手说:“散朝吧。如何带兵哀家会与几位将军们再行商议。”
谢楹走后,一个文臣终于忍不住道:“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带兵?”
王丞相道:“那让你来领兵吗?”
那人被堵的说不出话,王丞相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小皇帝紧紧拉着母后的手回了御书房,问道:“母妃,你真的要去打仗吗?”
谢楹小声道:“母后也是没办法啊。”
小皇帝感觉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可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哭。
看着小皇帝死死的忍着眼泪,谢楹的心也软下来,“圣上,母后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母后不在身边,你要记得父皇和母后说的话,当一个好皇帝。”
小皇帝终于扑进母后怀里大哭起来。
兵贵神速,谢楹与武将们定下了三日后出征前往益州城。小皇帝哭了几天,红着眼送谢楹出征:“母后一定要得胜归来!”
谢楹道:“母后一定会回来的。”
小皇帝又对谢楹身后的将军道:“你们要保护好朕的母后!”
将军们齐声道:“臣等遵旨,臣等定当拼死保护太后娘娘安全!”
除了文武百官,京城中的百姓们也出来送行,看着大军行远,百姓们感叹着本朝竟然出了一个亲征的太后,这事一时间成了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等大军到了益州城,益州的士兵和百姓才相信太后娘娘竟然真的来了。
李景复早就带着人迎接太后,一路急行军,谢楹也不讲什么虚礼了,头上并未戴帷帽,李景复飞快地低下了头,其他人却是第一次见这位太后娘娘,许多人都在心中暗惊了一下。
早就听说太后娘娘有倾城之色,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如此,只是这样的人,会带兵打仗吗?
到了李景复的将军府中,谢楹才道:“给哀家讲讲现在的情形吧。侯将军如何了?”
李景复道:“侯将军一直未醒,军医们查不出这是什么毒。乌恒人已经攻打了几次城门了,这几天暂时没有什么动作。”
谢楹轻敲手指:“城中的粮草还够支撑多久?”
李景复不敢隐瞒:“至多三月。”
“侯将军是怎么出事的?”
李景复脸上现了怒容:“这些乌恒人将沿途俘虏的百姓赶到城门口,说我们不开城门就杀了这些人。将军原本闭门不出,可乌恒人果然放箭将这些人尽数射杀,一连杀了三天,这些人中也有不少是我们军中士兵的亲属朋友,再放任下去恐怕军心涣散。侯将军就挑了一个晚上偷袭乌恒人,没想到乌恒人早有准备,我们中了埋伏,是侯将军身边几个亲兵拼死把他带回来的。”
谢楹声音如冰:“好手段,这恐怕不是乌恒人自己想得出来的吧。”
李景复重锤了一下桌子:“是废太子向乌恒人献的计!”
“逆臣贼子,死不足惜。”
李景复骂起隋景珩和乌恒人来,骂了一阵后突然又反应过来在太后面前不该如此,赶紧道:“臣一时失仪,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