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照照躺在地上不得入睡,还能听见男孩的□□声。照照思索着,看来不能盲目逃跑,一是不知路途很难逃掉,二是一旦不成甚是可怖。
“姐姐,你说我们还能离开这吗?”想来宁烁被吓得不轻,一夜总紧紧挨着照照。
照照轻轻拍拍他的手背,轻声说道,“睡吧!”今夜这些孩子们怕是没几个能睡着的,一想到那血腥场面,照照的胃里又翻腾起来,虽然里面早已空空荡荡。
而后张顺子看他们看得更紧了,总是给他们上着镣子,有时干活也不卸,上次抓回来的男孩,没多久便死在了牲口棚里,张顺子便说扔到山里喂狼。
为防纪琮左再四处遍寻妹妹,父亲把他撵去边塞守关,他心不甘,但不敢违背,此去少则数月,多则需得一年了,虽觉无望,但去前还是拜托吴延吉继续帮忙寻觅。
鲜衣怒马,驰骋在大漠边疆,真真是飒爽非常。
再回到朔方,纪琮左感慨万千,望着苍茫而辽远的天空,如今再无义父身姿,那高飞盘桓的雄鹰是否还能认得出他,是否也在寻他久不曾见的义父。
纪琮左停住马,调转马头,等扎日朗骑马靠近,侧目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扎日朗黯然不答,纪琮左已知晓答案。
“将军莫要沮丧,小姐定在某处好生活着,总会找到的!”武将的安慰竟也如此扫人兴致。
纪琮左无心与他言语,只又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近日,匈奴蛮人总进城扰民,很是让纪琮左头疼,他们骑马穿街过巷,烧杀抢夺,来去匆匆,每每纪琮左带人去时那些蛮人早扬长而去。
纪琮左分外恼火,带一队亲兵亲自驻扎城中,到底要治治这帮盗匪,加之妹妹没有下落,心情愈加烦躁。
这日傍晚时分,纪琮左闲来无事,便与扎日朗着便衣在城中巡行,两人可谓是堂堂相貌,行在路中甚是惹眼。
二人正随便聊些制敌策略,一匹高头红马横冲而来,幸而扎日朗眼疾手快,顺势一把将纪琮左推开来,红马从二人中间飞穿过去。
只见驾马之人一身红衣裙,绣着祥云福禄,肩披红色大氅披风,白色皮毛修边,头上白色皮毛发箍,装饰红色发带和珠贝,威风飒爽。
她拉动缰绳,驭停红马,扭转马头,一张稚嫩傲慢又俊俏的脸随之转来,她将二人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一丝骄笑,抬起小皮鞭指向二人,“尔等何人,竟敢冲撞本姑娘的马?”
二人见是一黄毛丫头,想必是某富家千金,无意与之纠缠,便欲离开。
红衣少女见状跳下大马,伸臂阻拦,“站住!没听见我在问你们话吗?”
“姑娘,骑马行街,要注意路中行人,不宜莽撞!”扎日朗严肃道。
少女又将扎日朗打量一番,眼神甚是挑衅,扬起小脸言语霸道,“我问你是何人,你与我说甚废话!”
扎日朗与之对视片刻,甚是无语,便将她拦腰举起,放与马背上,大手一拍马臀,便将之驱走。
少女慌乱着夹着马腹,一通乱抓寻找缰绳,“你们给我等着!”呼喊着红马已然远去。
“此女聒噪至极,甚是讨厌!”扎日朗道,“将军方才讲至何处,继续便是!”
纪琮左转头盯住扎日朗片刻,欲言又止,摇头作罢,二人便继续巡行。
自纪琮左进城驻扎,城内便太平一些,即使有胡虏来侵,亲兵便速速赶去。
终于是治标不治本,边防各城这便也是常态,与甚好法子,这边城抢不得,他们便去其他城抢,总之,边城民众甚受其扰。
几日未见扎日朗,纪琮左唤来属下问话,小卒吞吞吐吐道,“一……红衣女子整日……纠缠着扎将军……”
纪琮左几乎要忘却那日之事,如此一说,忽而才想起。
“扎将军现在何处?”纪琮左问道。
“城外军营中!”
纪琮左策马出城,行至军营外,见那红衣女子被拦在外。
待纪琮左行将过来,她朗声道,“喂!叫扎日朗出来见我!”
纪琮左睥睨一眼,懒与其说,骑马入营!
“你们中原男人为何均是这般德行!”少女在其身后喊道,营门又在其面前关住。
“他可不是中原人!”纪琮左只回一句,并未回头,想来这少女并未见过什么世面,竟辨不清吐蕃人与中原人。
“将军!”扎日朗正在校场练兵,见纪琮左骑马过来,想必已知晓那红衣女子找到军营,面露囧色,“属下这便去处置!”
“好言相说便是!”纪琮左交代一句,换作是他恐怕也未见有甚办法。
营帐中,扎日朗满面愁容,“这女娃子甚是缠人,偏要与我比试,我不理她,她便日日找来,我与她比,她皆输与我,仍要日日找来,实在烦恼!”
如此纪琮左也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怕不是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