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你可真不害臊。”
“这是缘分,你羡慕不来。”陈骞自若道。
陈骞成亲,一群人攒着劲要给人灌醉,面对四面八方怼过来的酒,陈骞纵使想躲,但最后也喝了不少。好在他酒量一向好,出来被外头冷风一吹,人更是完全清醒了。
他对着后头摇摇晃晃跟过来的人,摆手道:“大家都回吧!”
众人听闻此话,皆是不肯,嚷嚷着不合规矩,要去闹洞房。
陈骞眉毛一挑,嘴角擒着笑意扫了一眼众人道:“老子成亲要守也是守自己的规矩,赶紧都给我滚回去,别瞎吵吵。”
他的洞房花烛夜,岂能容旁人胡闹,再说他家娘子那般害羞,定然也是不喜的。
陈骞既然这般说了,众人只能悻悻离开。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上,陈骞站在炕前盯着他的新娘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揭了盖头。
这桩婚事虽不受期待,但终究是要成了,自此夫妇一体,玉珠之后的日子还得看陈骞。张氏虽不喜,但到底还是得为女儿以后考虑。
傅粉施朱,描眉点唇,细细装扮。骆玉珠本就生的美,如此这般,更是让人看呆了眼。
陈骞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喝醉,但此刻却有股不知名的火从心头窜起,一路向上,让他嗓子发干,脸颊发红。
暂时压下心中那份蠢蠢欲动,陈骞将视线从人身上挪开,起身将桌上的合卺酒端起道:“咱们先喝酒。”
骆玉珠接过,同人挽臂打算吃合卺酒。虽隔着衣物,但两人距离那般近,近到彼此间呼吸可闻。骆玉珠咽了咽口水,她不敢抬眼,正要一口饮尽,就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
骆玉珠顿时心头一紧,微微抬眼去瞧人。
她的脸颊通红,面上更是露出些许疑惑以及无措来,陈骞只得将笑声掩去,轻声安抚道:“这酒有些苦,你要是喝不惯抿一口就行,本就是图个吉利的事。”
合卺酒苦,喝了合卺酒,夫妇二人今后就能同甘共苦,携手共进。
骆玉珠抿了抿唇,小声道:“礼数不可废。”
那酒确实是又苦又涩,她又喝得急,入喉时没忍住咳了几声。
“说了别逞强!”陈骞从人手中接过杯子道,“就算是不喝也无妨,你既已嫁给了我,我必定会一生护你周全。”
好大的口气,人生之事瞬息万变,即使是圣人,恐也不敢轻易许下如此承诺。能许下的,大多是些狂妄之徒,以此甜言蜜语来诓骗未经世事的女子罢了。骆玉珠这般想道。
寂静的夜中,沉默时便只有窗外的呼啸风声。陈骞看着身侧的美娇娘,见她始终低着头,告诫自己不要吓到人家。
小姑娘胆子小,性子又爱羞,他得慢慢来。
“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骆玉珠摇头。
“我这些日子忙,有些东西本来想让何文去置办,但怕他买的不合你心意,等明日我带你出门看看。”
骆玉珠点头。
陈骞又絮叨了几句,屋内便再次安静了下来。
自陈骞进门,骆玉珠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那人坐在她身侧,投过来的视线热切而又鲜明,喜袍之下骆玉珠不自觉地紧攥了双手,指尖刺在软嫩的掌心,牵扯出细密绵长的疼痛。
“夫君,我们先洗漱吧!”骆玉珠咽了咽口水,忐忑开口想要切断来自身旁之人的热切视线。殊不知她这一声“夫君”,在陈骞听来,唤的轻柔软糯,叫的人心都热了。
陈骞当即伸手去握骆玉珠的手,将人揽进怀中:“白日里都已经洗漱过了,不用洗。”
她身量娇,被人揽着,就像是坐在他怀中一般。那人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杂乱地打在她的耳边。骆玉珠全身僵硬,之前做的所有努力似乎在这个人碰触到自己后便全都溃散开来。
脑海中那可怖的回忆再次出现。
从江南到乌拉,在过了凄惶岭之后,便是关外之地。莽莽林海,树高遮日,是个同繁华江南完全不同的地方。她在林中行走,却无意撞见了一场暴行。杂草之上的男人和女人,口中脏污的绢布夺走了她的声音,她只能直勾勾地用痛苦而又绝望的眼神向她求救。
“娘子,我们……”
“不,不行!”眼看那手就要碰触到她的衣物,骆玉珠惊地立马推开人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又快又急,神色上混着藏不住的害怕和慌张。
看着人掌心那一闪而过的红痕,陈骞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害羞。
两相静默,一室寂然。
“你……”
听到陈骞出声,大红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骆玉珠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见此情况,陈骞的两条眉头立马紧紧拧了起来。
“我,我习惯要洗的……”骆玉珠看着陈骞逐渐沉下去的脸色,抿唇解释道。
沉默在屋内再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