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一不小心就从门口的坡上滚了下去。”
“玉宜。”从门口进来的骆玉梧喝止道。
骆玉宜顿时不敢说话了。
“姐姐为何要瞒着我?”
骆玉梧放下手中的木盆,拉着妹妹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俩人在炕上坐下,她低叹道:“姐姐不是故意瞒你。”
“那大夫来看说母亲现今如何?”骆玉珠有些着急问道。
“大夫说是心肺郁结于内,加之又染了寒气,所以咳疾便有些加重了,今后需得更加细心养着。”骆玉梧道。母亲心中有愧,为了骆家其他人的生计前程将玉珠嫁给陈骞,在她心中不啻于卖女求生。为人母亲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且她性子素来刚强,当下心中苦痛难以疏解,病情自然也好转不了。
“母亲这病本就惧寒,天气冷病情反复也属正常。你别担心,我会照看,乌拉城小,到时候我们去霍勒津找其他的大夫,总还有机会。”骆玉梧道,“现下,我们说说你。”
“姐姐,我真的没事。”骆玉珠撒娇道。面对长姐严肃的目光,玉珠有些迟疑,要不要将陈骞的话告诉她,她还没有想好。若是姐姐知道了,定然会让她马上和离吧!
……
等到日落西山,昏黄的夕阳打在整座小城上,陈骞的人才来接她。骆玉珠依依不舍地拜别父亲母亲,朝着巷口的马车走去。
骆玉珠本以为陈骞只是派人过来接她,谁知她掀开车帘,里面竟还有一个人。
一个面容冷硬,约莫二十来岁的男人。
骆玉珠躬身向前的动作一顿,就要后退,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你……”骆玉珠刚想要挣扎,对方却已经放开了手。男人弯了弯嘴角,一双黑眸中露出几丝笑意,“进来。”
骆玉珠张了张嘴,随即不可置信道:“陈骞?”
说完意识到自己不该这般直呼其名,可喊大人这人似乎不喜欢,喊夫君她又喊不出口,一时十分纠结。但见陈骞神色并未有生气,便索性推了过去不再管它。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骞抬头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从容道:“过几日有朝廷的人要过来,赵将军让我把胡子刮了,免得吓到了人。”
当朝并没有蓄须为美的风尚,年轻儿郎多是白面无须,只有到了一定年纪,才会开始蓄须,此前在洛州府,骆玉珠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大胡子,因此初见陈骞等人时,实在是吓了一跳。
“变化很大吗?”
“有一点……”
“那你觉的跟之前比,怎么样?”陈骞朝他的小娘子询问,他问人时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骆玉珠,看得人心里发慌。好在不过刹那,他就又瞥开了视线,苦恼道:“过几日去见赵将军,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差。”
“就挺……挺好的。”骆玉珠道。
陈骞的眉眼其实生的很好,是标准的剑眉星目。眉毛黑且浓,从眉头处顺势而上,就像两把长剑一般。
拥有这种眉形的人蹙眉生气时,便会格外的吓人,即使是不笑,也会隐隐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加之陈骞之前的大胡子,匪气的作风,确实是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大胡子没了,整个人多了些疏朗之气。
“老子也觉的不错。”
骆玉珠附和地弯了弯嘴角,只是一开口,就现了那土匪的原形。
吃晚饭时,骆玉珠的视线还时不时去瞥一眼陈骞。她刚刚说谎了,这剃了胡子的陈骞变化可不是一点半点。
骆玉珠似乎此刻才意识到,陈骞才不过是比她大了八岁,比李彦哥哥大三岁而已。
……
陈骞本有五日假期,但如今骆玉珠在他面前拘谨的很,索性便提前回了军营,也好让人想想他所说的交易。
乌拉之地,虽非边塞,但多年来此地聚集了众多流犯,这些人许多原系匪类,凶恶成习,如此环境下,当地人也渐染恶习。因此乌拉凶悍之名,远近闻名。文帝时期,此地一度形成发遣之人多于本地兵丁,接连发生过几次暴动。
虽都被武力镇压,但终究是惊动了圣上。文帝当下决定,乌拉除设衙门外,还增设一守备营,驻军两千,协理衙门管理迁徙流犯,维护乌拉秩序。
只是乌拉苦寒荒僻,多年来守备营早已不复当年模样。想到自己刚来这里时的模样,陈骞眼中不禁露出几丝森然寒意来。
造反的流人和奴隶,掳掠成性的盗匪,如若他不将他们的头颅示众,如何能镇得住那些人。
有些传闻也没传错,从他手底下过的人命不知凡几,用杀人如麻形容他确也不为过。
陈骞的提前回来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尤其是他剃了胡子的模样,让众人感觉十分惊奇,一连好几日陈骞没少遇见他人的打趣。
这日何文进来时,陈骞正在研究一本册子。
“三哥,王阑山在外面说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