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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有些昏沉,骆玉珠同姐姐一同走在街道上。她今天突然被叫了回来,然后就被告知苏姨娘三日前买下了个铺子,本想是寻个买卖做,可昨天发现那隔壁的面铺突然换成了做死人生意的香烛纸钱铺子。
这一下子原本极好的位置就变得晦气起来。不论做什么生意,隔壁是做死人生意的,谁还愿意去买东西。
苏姨娘气急便去找卖主理论,可那人早在转手铺子之后便离开了乌拉,不知去向。如此一来,明明白白地表示他们是被坑了。
“姐姐,你怎么看?”骆玉珠询问道,可话问出去半天却没人回答,转头发现人不见了,她连忙四处张望,“姐姐?”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骆玉梧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整个人一副愣愣的模样。
“姐姐,怎么了?”骆玉珠上前抓住人的手紧张道,她顺着骆玉梧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个买纸灯笼的铺子。
“我……我没事,”骆玉梧垂眸轻呼口气,再抬头时已经将刚刚的脆弱全都收了起来,“我就是想到了一些旧事。”
“旧事?”骆玉珠一怔,然来不及多想就被骆玉梧拉着手往前走,“走吧,那铺子还要再走一段路。”
长街是乌拉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苏姨娘买的铺子就在这里。
“就是那家。”骆玉梧指着前面一间小铺面道。
这确实是极好的位置,不远处就是乌拉最大的酒楼,平日里人口往来多。
骆玉珠记得这里原来是家包子铺,生意很是不错。她转头去瞧旁边那家铺子,原来面铺的招牌已经没了,此刻大门敞开,几个帮佣正进出抬东西。
坐在柜台旁一个穿着粗衣的高个子中年男人看到她们之后,立马蹙起了眉头,神情很是不耐。他站着同她们对视片刻,然后抬步走了过来,骆玉珠能看地出来他在竭力压制不满。
“姑娘,”他对骆玉梧道,“昨日已经同你家姨娘说清楚了。你若是觉的自己受了骗,不该来找我们,你该去找卖你铺子的人……”
“您是老板?可以和您谈谈吗?”骆玉珠问。
眼前的人梳了个妇人发髻,模样同旁边的人有几分相似,身上的衣服却看起来贵重不少。李良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知道买了隔壁铺子的是千总大人的岳丈家。
“我就是个看店的,我们老板今儿不在这儿。”李良道,声音比起刚刚恭敬不少。他虽为这家老板抱屈,但千总大人他也惹不起。
俩人离开,临到分别时骆玉梧拉住妹妹。
“玉珠,铺子的事情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但父亲是允了的。”她蹙眉道,“做生意我不懂。但你若是不想让妹夫知道,我看直接将铺子转手卖了,虽折些钱,但也算是买个教训,下次更谨慎些……”
……
另一边军营中陈骞听着何文、陈石说着这几日的事情,一脸严肃。三人在说到某个人时,眼神中都透露出厌恶来。
何文:“我们还在找,不过人八成是被王森藏府里了。”
一旁陈石不耐道:“王森这个杂碎,我看直接杀了算了。”
陈骞闻言拧眉,“说过多少次了,现在不是在黑水寨,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一副土匪做派。”
陈石垂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是憋了一股子气。
“那王家不是铜墙铁壁,何文你去找。”
“三哥,我去,我功夫比六哥好。”陈石本耷拉着的眉眼说话,在同陈骞对视后,人陡然打了个激灵,急忙正了正身子道,“我保证不会同人正面碰,不会闹出人命。”
陈骞如何不知道陈石的想法,劝诫道:“那位高太皇太后从年初就病的下不来榻,如今恐怕是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王森这次来,不会那么简单,你们都小心些,别被抓到什么把柄。”
陈石小声道:“那我们也不能由着人欺负。”
“谁让你由着人欺负了,只是注意轻重,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吗?”陈骞瞪着人道,这小子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
何文想了想道:“嫂嫂今天回骆家,应当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要不要跟她说?”
陈骞起身拿起一旁的大氅穿好,随即朝外走,“你们盯着人,我先回去。”
……
同姐姐分开后,骆玉珠便径直回了家。一路上她越想越是觉的不对,一个做丧葬生意的,怎得会将铺子开在最繁华的闹市中?
院中陈晓芸正在耍鞭子,见她回来,很是热情地邀请她观赏。没过多久屋外响起马蹄声,陈骞回来了。骆玉珠看了看天色,今日陈骞回来的比往常要早一些。
陈骞在院中指导了陈晓芸一会儿,才同骆玉珠一同回房。他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挂起来,骆玉珠给人和自己倒了杯茶。
接过骆玉珠的茶,陈骞询问:“今天回去了?”
“嗯,姨娘说有点事要找我,”骆玉珠看